“是吗……”喻承想了想,重新打量谷天骄。说的对,他得到了属于他的最好的,想必那位也一样,何必瞎操心呢?
不过话说回来,加上去年回老家,这是谷天骄第二次陪他出远门。两次远走,都是谷天骄陪喻承跟过去道别。谷天骄鼓励他正视过去,也正视“过去已经过去”……这么一想,喻承笑出来:“是的吧!”他心中一动,“哥,我真是爱死你了!”
两人同时一愣,接着,谷天骄笑眯眯说:“我知道啊!”
喻承:“……呃?”
谷天骄:“不过咱俩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说这个。”
喻承一窘:“我还第一次呢!”他扭捏,“你不还我一句?”
谷天骄乐,摸摸他的额头:“精神头儿回来啦,那咱出门走走,给你补买个冰淇淋去!你要状态不错,咱再到三里屯逛逛;逛饿了去簋街宵夜,完了去后海……说吧,那些球球你要几个?”
喻承晚/娘脸。
天色全暗,两人兴致勃勃投入谷天骄的安排,彻底忘记了中午的闪永昌和下午的“历史不快”。好在谷天骄预言的闪永昌“反约晚饭”事件并没有发生;杯具是,喻承初次以“爱”为全部主题的深情告白,也没有得到期待的回应。
本来他预设谷天骄会感动流泪,拉着他的手,喉咙抖出颤音:“我也爱你!”
言情桥段不都这么写吗?为什么光听不说?!坟蛋!
喻承在心里掀桌。
不过也如谷天骄所说,“爱”始终是一种自我完成。他说与不说,谷天骄回与不回,现在都不重要。能自自然然表达出去,是他跟自己完成的一个仪式。这就够了。
仪式不会改变环境,只要不自我蒙蔽,生活的滋味在生活的当刻就能体会。
同样的,第二天上午,两人在二环内走街串巷解决早饭时,谷天骄接到一个电话,适时提醒喻承:不论他认为前一天多具有纪念价值,他想跟谷天骄好好生活,要解决的麻烦愣是一件都没有少。
电话是彭羽打来的,随后发来一封邮件。邮件是篇译文——前一天闪永昌跟两个日本小老头相会的录音翻译。
两人光速奔回酒店,抵门开看。
原文拉拉杂杂全翻了,超级无敌长的一篇。彭羽适时体现出一个敬业职员的优秀品质——他把那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录音提炼成一段文字,加上周边资料,放到了译文最前面;译文中的重要信息,全部黄底高亮,红字加粗。
彭羽说,闪永昌的本次会面,是一次“阶段性成果报告”。这段录音完整呈现了闪永昌即将在飞天实施的新行动计划、喜福汇和硬金中国相互勾搭的“合作项目”新方向,以及最重要的,武贺东一党大致的人员名单——姓加上职务领域,对标并不难。
之前谷天骄推断喜福汇是“多方控股”,这封邮件则确定,它的控股人总共三方:喜福汇自身、硬金和武贺东。
通过视频和对谈内容,彭羽核实前一天跟闪永昌见面的人,一个叫松本雅治,另一个叫上野健。松本是硬金集团会长,上野是硬金中国的社长。
译文里,闪永昌对那二位说:十分抱歉,武桑最近遇到点麻烦,暂时不能乱动。这次由我单独来跟上野桑做信息同步——只是没想到松本桑也在北京,让您看笑话了!不过话说回来,能再次见到您,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松本呵呵笑,依样寒暄了几句。
喻承“哧”了一声:“看不出来,这孙子也挺会舔的嘛!”
谷天骄笑笑,接着往下翻。
三人你来我往地一小段废话后,上野直切正题:上次跟你们电话会议,武桑也提过,但具体是什么麻烦?连到北京探望探望自己的妻女都不行吗?
闪永昌:部下的事,让公司董事对他有些看法。妻女这个理由,近期尽量不用。
喻承盯着文字,恍然大悟看谷天骄:“哥,原来他女儿在北京读初中、老婆伴读什么的,都是他来蝇营狗苟的幌子?那什么‘部下’,是说你吧?”
谷天骄深思着说:“他盘面倒是挺周全。”
两人继续看。对于“武桑”和“公司”新发生的事,三人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地聊,谈话透露出的几个人、几家公司的关系,跟喻承先前猜的一模一样。只可惜,他们彼此称呼用姓加“桑”都算了,连公司名都没提。只说“上海那边”指代喜福汇,“秋桑”或者“秋”,指老秋;“我们”指硬金;“杭州那边”,指十二怒汉。
喻承越看越郁闷,这玩意儿里机密再多,有跟没有啥区别?!
倒是谷天骄沉得住气,一行行慢慢往下拖。
中间超大一段是闪永昌口述:首先是十二怒汉集团,未来三个月到一年的总动向;然后是飞天和寻宝,武贺东安插的人手管辖部门所承接的目标任务,喜福汇针对新变化的最佳应对方案——有利的资源怎么捞,不利的因素怎么撇;最后是武贺东和其他人会怎么相互配合,以推动各条线尽量往喜福汇的股东们最喜闻乐见的结果上跑。
硬金的两个人不但听,还不断插嘴,说最好增加什么改变什么;闪永昌连连答应,三人现场就开始抛点子。
喻承看得全身发冷,敢情这些背景不凡的人物,还真是用高智商和高专业水准,拟定周密的计划面不改色地在“偷抢”——跟他们比起来,十二怒汉里那些为谋点儿个人利益,算计别人、踩同事肩膀的人,全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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