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老头自从把离玉从要死不活治到半死不活之后,曾经有一阵相当的消极怠工,再给离玉调理身体时十次有九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另有几次红姑在家里等不到那原本说好要来的陈老头,就叫李大去寻他,结果李大居然是从水沟边儿,河塘沿儿这类的地方把已醉得不省人事的老头给拎回来的,这样来回了几次,就更加坚定了离玉要拜他为师的信念,要知道离玉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几岁,但实际年龄却已早过了三十,少年的好学勤奋在他身上早已剩不下多少,偏偏认识他的外人却个个都看他是颗蒙尘的明珠,恨不得把自己一身本事全教给他,让他再给发扬光大,离玉自知自己究竟有几分斤两,那些学好医术好以后好悬壶救世做个再世华佗的念头他是一点都没有,所以那陈老头越得过且过他就越觉得高兴,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大家都不要太认真好不好?话说那陈老头平日里几乎鲜少与人交往,只知道整日里泡在哪些个酒巷里,原本只在花得家里没有了隔夜钱粮的时候,才在家门外挂个黄布条,那些花街柳巷里的人见了,有人病了又想瞧的便来请他,若是门上没挂布条,那陈老头又喝了酒,那就是大罗神仙来请他他也不去,若非这市面上但凡有些医术的大夫都自觉清高,个个都嫌弃这花街柳巷的银子不干净,生怕给他们看过病自己也就沾染上什么脏的臭的,否则又哪里能有这倔老头的生计?
但自从离玉来了之后,这酒鬼老头吃酒的银子就却挣得是越来越畅快了,开头的几个月,离玉只是跟在陈老头身后,看着他偶尔的出诊看病,平日里在家的时候就多是看看那陈老头扔给他的几本医书,背背药理什么的,再有就是做些打扫做饭之类的家务,后来那陈老头偶然间发现他学了几个月却没学到什么医理,但因为每天晾晒炮制新药把这厨艺刀工却练得更上了个层次,所以就把些制药和医疗器术方面的东西教给了他,然后就让他带着本那陈老头自己写的平日里多见的伤病治疗指导手册,在加上那些成药,然后就放离玉出去单飞——要说离玉也是个没什么心肺,狗胆包天的主儿,就凭着仿照现代的医疗方法,一边照书生搬,一边用成药,要是真遇上什么疑难杂症再回头去找那陈老头,他还真把自己弄成个这几条花街柳巷都公认了的现代小区里社区医院大夫般的人物!
61 啥?
61 啥
对于中医最基本的望闻问切,离玉四样中至少有两样拿不起来,而且你让让他一个实际年龄已过了三十的中年文职男人再学着凭灵感去分析什么是右关玄滑什么是左关浮迟,这不是为难他吗?那还不如让他直接有超能力简单。
所以虽然有那陈老头总结出来的医疗指南,不过因为摸不准脉,离玉就只能苦心研究,到后来终于也真渐渐总结出一套有离玉特色的诊疗方法——
每次给人看病时,他总是要装模作样的搭搭人家的手腕,然后把唯一能分辨出来的脉搏强弱快慢给记下来,有时为了追求准确,他甚至给每次的诊脉都写了个节奏简谱,除了纪录脉搏强弱之外他还拿着小本把病人的面色啊舌苔啊眼白啊皮肤纹路啊还有病症啊什么的全都一一记下,那些粗浅的病症,他就直接照着陈老头总结出来的医疗指南给人开药,而且开药也不像一般的大夫那样写药单再让病人去药铺抓药,他都给一条龙服务了,这边确定了病因,回去以后他就把配制好的成药送过来,要是有什么他估摸不准的,就等那陈老头回家了再问几句,虽然离玉也曾想过在成药制做上下些功夫,可是那些蜜制的药丸离玉试制过之后才知道造价实在太高,药丸都不好做,就更不要提想做成西药一样的药面药片,离玉给人开的成药也是一个药包一副,虽然缺少些因人而异的细致,不过就跟现代人吃西药一样,药总是对那个症的,只要在剂量上再稍微拿捏一下就行了。
这社区医院的大夫做得久了,离玉就从偶尔也会有些良心不安变成了基本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他也自有他的道理——想想吧,虽然他的医术基本是没有,不过他好歹也是灵活机动的照着书给人看病开药啊!这古代的细菌都单纯得很,既没有复杂的抗药性也没有什么变异的爱滋和saris,所以上到伤风感冒跑肚拉稀,下到伤筋动骨溃烂流脓,他全都有医有药能让人好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虽然也有陈老头给人看病开药,可那酒鬼老头十天有八天是醉死在道旁沟边的,真正出诊看病的时候少得可怜,现在有了他在,也算给这缺医少药的花街柳巷带来最基本医疗了,想当初社会主义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广大农村地区不是有个会用听诊器能打青霉素的赤脚大夫就算普及医疗了吗?
再说他的脾气不知比那酒鬼老头好上多少倍,就算偶尔碰上按花街柳巷里有人真的生了病却抠门那点子银钱的,他也会不多计较的只象征性的收几个子然后帮人把病看好,反正那些草药基本上全是他自己去野地里照着药书找的,晾晒什么的也是自己做的,几乎没什么成本钱,而且这花街柳巷里的人卖的是自己的皮肉,就算心疼钱也是应该。
要说离玉全凭着那点小聪明就能瞒天过海的糊弄过所有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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