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终於激动了一下,声音里面含满了愤怒:“他做错了什麽你都能原谅他,我怎麽做你都不喜欢我!”
“我打你的时候你恨我,我对你好的时候你依旧不看我,到底要怎麽办啊,我想自己真没种,不就是个男人麽?换一个就是了,可是我又不甘心,风里雨里,我努力了二十年啊。”
“我知道我对不起苏秦,可是你们又对得起我吗?”苏末疲倦地问,“你总是想著,你的苏秦受伤了,你要替他找回公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有给过我什麽公道?”
路天泽不知道说什麽,或者是苏末的声音太凄惨疲倦了,他有点儿接受不了,他印象里的boss可以哭,但是不能这麽懦弱吧,像个小丑。
苏末也不需要路天泽的回答,他只是倾诉,或者只是……发泄:“我、我努力了的,我想你就是不喜欢我,起码也不该讨厌我,或者再误会我了,可是无论我怎麽努力,都找不到方向,出了事,你永远想著要去责怪我。”
“我把心都挖出来给你了。”
“路天泽,我累了。”苏末最後说,“你说的没错,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挖出心来也得不到。”
雷声慢慢的停了,雨声却声势不减,滴滴答答地敲击著窗玻璃,像一曲长歌,不知道能不能唱到天明。
“你跟苏秦好好的。”苏末慢慢放下手,他的手心里一片水迹,像外面的雨水,“要很好很好。”
苏秦进来的时候,雨正落到最高峰,整个天地间都一片雨声,从窗户看下去,朦胧的灯光下,天地都连成了一条线。
“雨下的好大。”苏秦拎著一把伞,浑身湿漉漉的,他抖了抖头发,然後才诧异地看到路天泽,“路路,你站在阳台上干什麽呢?”
他的衣服全部都湿了,这样大雨滂沱的夜晚,雨伞根本失去了遮蔽作用,路天泽回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起来:“你回来了啊。”
“是啊。”苏秦开始换衣服,边擦干身体边东张西望,“今天人挺多的,大家都在复习,你有空也去上课,别老闷在宿舍里,苏末呢?上晚自习还没回来?”
他径自点点头,脱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雨下这麽大,他没带伞吧,我给他去送一把伞。”
屋子里除了路天泽一个人也没有,段恒回家了,陆唯一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苏末也滚了,路天泽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苏末回家了。”
“这麽大个雨天,他回家干什麽?”苏秦有点儿诧异,“冻著了怎麽办?”
路天泽冷冷的不回答,苏秦便有点儿了然:“路路,你怎麽又跟他吵架了?”他穿好衣服去拿伞,“他才走的麽?我出去看看,你先睡。”
“站住。”路天泽有点儿恼怒,又有点儿痛心疾首,“苏秦,他到底对你做了什麽啊,下魔咒吗?你这麽关心他。”
苏秦怔怔的看著他,有点儿不解:“我跟你说了啊,他身体不好,最近越发不好了,所以才需要手术。”
“我当然知道他身体不好。”路天泽提高音量,声音冷冷的,苏末之前的话还在他耳端萦绕著,“可是跟你有什麽关系?”
“路路你……”
苏秦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有点儿陌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我们俩造的孽,路天泽,你以为要不是他,我们俩还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麽?”
苏秦说的淡淡的,大概之前压根不想说,所以这会儿酝酿了半天都没把语言组织好了:“你记得你揍他那次麽?他进了医院。”他低著头,声音压的低低的,“他是那次受伤的,肾脏出了问题,他没供出你来。”
“什麽?”路天泽有点儿茫然。
“就是那次他生日,你去给他一个教训,揍的太过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肾脏破开了,他……他的病是你打出来的,。”
路天泽还是茫然地看者苏秦,苏秦这次却不再解释了,也看著他,有点儿无助。
苏秦无助的眼神总算让路天泽慢慢想起了这件事,他其实一直记得这件事,但是他从来没有把这个跟苏末有病联系起来,那个……那个不是单纯的住院麽?
苏末……苏末曾经被那麽严重的伤害过?
“他……他知道的。”路天泽喃喃自语,他想起来了,那次苏末跟他提过这个话题。
苏末说‘你知道换衣服怎麽不知道换香水’,苏末一直都知道,苏末什麽都知道!
“他没告诉老爸,不然我们俩大概都没好果子吃吧。”苏秦慢慢腾腾说,“我不是说他对我很好,我只是觉得,他还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路天泽捂住嘴巴,浑身都战栗起来,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苏末的十七岁,那时候……那时候他揍苏末的时候,苏末就是十七岁吧……
他望向苏秦,这个小孩显然比他还要无力。
空气里的沈默像凝固了一样,苏秦的声音磕磕碰碰的:“我觉得……觉得他其实还是很当我是弟弟的,路路你知道的,他要是说出来,我、我真的会被爸爸恨一辈子的。”
他转过脸,秀气的侧脸上有一丝後悔:“你老说他们家对我不公平,可是路路……我本身就跟苏末不同啊,他是名正言顺的苏少爷,我是一个外来户,他妈妈就算不喜欢我,也没用虐待过我,也从小不差钱的把我养大了啊。”
路天泽怔怔的看著苏秦,好像不是很能理解苏秦在说什麽,又好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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