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和衣袖部分都有点湿,而且,本就破损的衣裳似乎跟之前有所不同,那让他产生抗拒心理的暴戾气息,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本来要一直沉浸在人生第一次火热的吻里,但因为感觉到陆远那份想将他拆入腹中的暴戾,才惊恐地想要拒绝。
完全不像是陆远会有的情感。
陆远如果有爱,应该会很温柔地对待所爱之人,而不是这种剧烈到玉石俱焚的狠绝。
对啊,正因如此,也证明自己并非他所爱之人,不自知地失落,收回视线。
陆远表面上装作极度镇定,其实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深藏在体内的声音,妄图打破他的自制力,而他,竟然有点心动,差点听命于此。
兜转数日,萧生将这几日相处格外正经的陆远和十一送回家,而他自己,则是不落空闲,直接掉头回自己家。
陆远进山前茅草屋前,抬头看向山顶,并无不妥,但他内心就是有隐隐的不安感觉。
十一见他停下步伐,问:“怎么了?”
“没事,走吧。”收回视线,进屋。
山顶,陆远常来的孤坟旁。
白发老者把手放在墓碑上,端详着上面的字。
红袖端立在他身后,视线望着远方,不知道哪个地方。
“如果这次再失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白主的声音传入耳里,红袖回神。
声音平淡而没有感情:“红袖早已做好准备。”
白主苍老的声线格外有力:“是做好成为容器的准备,还是这次一定能成功?”
红袖答:“两者皆是。”
白主笑了一声:“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红袖垂眸:“那……一定会成功。”
白主只回:“但愿。”
在陆远身体和精神状态最虚弱的时候入侵,是最好的时机,但他们已经错过那个最好的时机。
留给这具身体的时间不多,自己也只能铤而走险。
之前也曾安排了数次,皆被警觉的陆远察觉到异样而导致计划失败。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白主视线放到红袖身上,缓缓走近,伸手,食指和中指并排按在红袖耳朵后面一块皮肤上。
红袖身子明显一僵,缓缓再放松下来。
白主嘴角带笑,然而眼睛深处却并无多少温度:“你怕陆远闻到它的存在?多此一举,我看他的反应,多少是早就知道你身上有东西,只是并未明说。”
红袖紧张地问:“他知道这是什么?”
“那倒未必。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本能地抗拒我接近。”
白主的五指松开,轻轻滑过红袖的皮肤,拇指按在红袖的喉结处,那仿佛要被掐住的感觉,让红袖汗毛倒立。
满是皱纹的手指摩挲着年轻的肌肤,带着些眷恋:“这只手,也曾跟你一样细致紧滑。你们人的身体,太经不起岁月摧残,才不到五十年,就不经用了。”
红袖微微颤抖着说:“所以陆远才是您最好的选择。”
白主点点头:“毕竟是唯一存活下来。当年看着她们一个个都生下了死胎,还以为注定不行,没想到,唯一逃出去的那个,带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看着陆远越长越大,越来越厉害,他甚是欣慰,但同样,光顾着让他自由成长,却忘了,任由其发展的后果可能会是无法轻易操控。
就像现在,一旦他距离陆远过于接近,对方就会察觉到,避开自己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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