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珍持续昏迷,没有回应。
他想起事发时的情景,方乐珍起初是在叫他的名字,紧接着便不断尖叫,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试图钳制她。
再然后,一切就都安静了。
林承丘没有听到第二次重击声,所以对方很有可能是使用了mí_yào,但也不排除是他当时已经不够清醒,判断得不够准确。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是mí_yào的话,方乐珍现在都不醒也就很正常了。
口干舌燥,这间房只有排气扇,连个连通室外的窗户都没有,唯有一盏昏黄色的简陋吊灯坠在顶上,根本无法判断现在的时间。
林承丘决定喊人了,主动搞点事情,挪到墙边,伸脚“哐哐哐”地踢铁桶。
躺在地上的方乐珍逐渐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地发出低吟。
“珍珍?”
林承丘察觉到了,停下动作喊她。方乐珍艰难地睁开双眼,视线尚未聚焦,望向他的方向,神色迷茫。
“有没有哪里难受?”
“嗯……承丘……”
紧闭的铁门外传来开动门锁的声响,林承丘心有警觉,来不及听她说话了。
“闭眼,装睡。”
方乐珍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是了无安全感的时候下意识把所有信赖都给他,虚弱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铁门被打开,一名面相凶恶的看守走了进来,手掌揉按在自己的后颈处,好像是刚被吵醒,不知靠在哪儿睡痛了脖子。
“他妈的……吵吵什么?”
林承丘看着他瞌睡连天的模样,猜到这时候天还暗着。他安心了一点,因为时间尚短,这说明谈蹇不一定找不到他,而是仍在寻找之中。
好巧不巧这两天演的就是黑帮电影,林承丘对于太子爷的气质已经信手拈来,知道面对恶人其实无非就讲个以恶制恶,当即毫不犹豫地往铁桶上狠踹一脚,眼中带着寒光凶狠地瞪过去。
看守果然愣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来,意识到林承丘是被绑着的,居然也让他在那一瞬间虚成这样。
林承丘冷冰冰地开口:“老子要喝水。”
“忍着……”看守很不耐烦,但声音明显不够有气势。
“再说一遍,不想后悔就给老子拿水喝。”
看守恼火地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去门外给他拿矿泉水。
他是真不敢惹,一不敢惹林承丘这盛气凌人的气势,那样的眼神很危险,他混惯了黑圈,知道什么样的眼睛不能惹;二不敢惹林承丘的背景,虽然他已经接了这笔玩命的勾当,但没有人一心想死,更不会急于找死。
“喂老子。”林承丘看透了他的心理,拽得跟个二五八万。
看守蹲下身,把瓶嘴凑过去喂他。
林承丘听着瓶盖新拧开的“卡擦”声,知道这水是安全的,松了口气。可就在那之后,不到几分钟时间,他就为这个想法后悔了,且莫名有些后怕。
仓库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脚步有些轻飘飘的,好像是别的什么人也被刚才的声音吸引而来。紧接着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门口,林承丘抬头对上一眼,恶心得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吐出来。
“田姐。”看守站起来,还算恭敬地招呼一声。
“滚!”田甄狠狠地骂他,“没用的废物!他一个要死的人,你他妈还像条狗似的服侍他!”
看守垂着脑袋应是,转身要走,林承丘勾着唇边的轻笑抬脚拦了他一下,当田甄不存在,继续自己的装逼。
“喂,老子还要尿尿。”
田甄恼羞成怒,踩着高跟鞋跑上前来,夺过看守手中的矿泉水瓶发狠砸下去。
林承丘偏头,水瓶盖子的部分在眼角磕出个红印。
空气很安静,只剩下田甄矛盾的颤抖着的抽气声。
林承丘慢慢转回头来看他,眼里含着冷笑,问:“过瘾了没?没过瘾再来一下,恐怕只有这个时机可以折磨我了,我怕你不能活着等到下一个机会。”
田甄忽然爆发出尖锐的叫声,捂住耳朵疯狂地嘶喊,浑身夸张地颤栗起来。
林承丘再怎么镇定,此时都止不住被这样的声音叫得毛骨悚然。
田甄蓦地蹲下身,凑近去与他对视,双唇如受寒般颤动,不断地低声抱怨着:“为什么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这样……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光线太暗,起初不能看得很清楚,此时靠近了观察,林承丘才注意到田甄非常不一样的细节——她的模样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
封杀前也曾一度被粉丝追捧为貌美玉女的女人风华不再,面色诡异地泛白,眼眶微凹,周围有一圈浓重的暗沉黑影,精神无比颓靡。
林承丘忽然怕了,往后离远一寸,怀疑的念头在脑袋里渐渐成型:毒品。
田甄癫狂的样子像是一个染了瘾的人。
他开始后悔刚才喝下的水,好在冷静下来想想,那位看守进来时田甄还没有出现,而那瓶水又确实是新开的,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承丘不再说话回应,他不怕激怒敌人,但他怕激怒疯狗,怕被咬一口之后传染上狂犬病。
田甄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咬牙切齿,好像下一秒就要用尖锐的牙齿撕碎他。林承丘等了好一阵总算等到她体力殆尽,疲惫地闭嘴。
田甄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收紧几秒又慢慢地松开,如此往复,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走向门外,离开前留下一句让人发寒的话:“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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