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说,“我没带水。”
周娇娇哦了声,就不说话了。
气氛挺怪的,黄单拿余光去看陈时。
陈时察觉到了,他会意地啧啧,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得,我那杯子里的水全给你喝了,回去再给我洗洗,用洗涤精。”
黄单说,“好哦。”
周娇娇嘀咕了句什么,“舒然,我有矿泉水,你要喝不?”
黄单说不用的。
他没有被转移的话题拽跑,又绕了回去,“昨晚我做了个梦,在梦里就梦到了鬼,飘着走路的,没有脸。”
陈时又出错了,他把橡皮擦捏的都快变形了,也把纸上的花瓶擦的脏兮兮的,“我还梦见自己成了亿万富翁呢,能算数?”
黄单,“……”
他继续说,“我那个梦特别真实,我摸到了鬼,黏糊糊的,它跟我说话,我听不清,闻到了它嘴里散发出的恶臭味。”
周娇娇双手压在肚子那里,抖着肩膀笑,身子还跟着抽抽,“舒然,别说了,我要笑死了。”
周围的其他人听了都发出哄笑,人死就死了,哪儿有什么鬼啊,真会搞笑,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黄单的眉头动动,很好笑?正常人听到了,即便不怕,也会起鸡皮疙瘩,或者是恶心排斥吧?
他捏着铅笔转了个圈,画室里的人胆子很大,心也很大。
生活在鬼比人多的灵异120区,很有可能在睡觉,吃饭,逛街的时候,都有鬼在旁边看着,竟然还这么盲目的相信没有鬼,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运气太好了,还是太差了……
上午沈良没出现。
黄单一张静物没画完,他回了小院,等陈时去别家换煤球时,就站在沈良的屋子门外敲门,好半天都没回应。
隔壁的齐放开门出来,“人回来过,后来又出去了。”
黄单看过去,见齐放穿着件黑色的皮衣,里面套着灰毛衣,打扮的简单随意,他长的高,体格健壮,有一股子劲儿,络腮胡似乎一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长度。
“你的课好像特别少。”
齐放听到笑话般大笑,“那是因为我上课的时间跟你去画室的时间重叠了,所以你才会产生那种错觉。”
黄单说,“沈良什么时候走的?”
齐放想了想,“八点多吧。”
黄单若有所思,如果齐放没撒谎,那沈良就是从画室回来,在屋子里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或许是拿重要物品,要出远门。
“你有看到他带着东西吗?”
“巧了,他出来时,我正好在水池那里接水。”
齐放说,“他只背了一个背包,没带别的,急急忙忙就往外面走,赶着去投胎似的,我喊他都没搭理。”
黄单转过头,又转回去,“你夜里弹吉他,沈良好像听不见。”
齐放冤枉道,“最近我可没弹了啊。”
黄单看着他,“我说的是之前,不止是沈良,后面租房子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反应。”
齐放笑了笑,“有的人睡眠很浅,一有动静就醒了,也有的人睡着了,就跟死了一样,地震了都不知道。”
他啊了一声,“我同学在等我吃饭,我先走了,回聊。”
黄单望着齐放离开的背影,又去看沈良屋前紧闭的房门,他的头有点疼,有一种迷雾重重的感觉。
陈时换了烧红的煤球回来,加一个煤球以后就把茶壶放上去烧水,“妈的,换煤麻烦死了,下回不换了,我们自己点。”
黄单心说,自己点更麻烦,他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到过几个片段,煤没有点着,还搞的乌烟瘴气,鼻涕眼泪糊一脸,弄一次后悔一次。
陈时在盆里洗洗手,“去米里掏掏,看柿子有没有熟。”
黄单去掏了,也摸了,都没熟,他换了个事说,“沈良不在屋里。”
陈时把一块蓝毛巾从绳子上拽下来,随意的擦手擦脸,“你管他干嘛?你要是闲的慌,就给哥哥做几道英语题。”
黄单说,“你自己写。”
陈时哎了声,“没良心,你一天到晚的尽操心别人的事,却不管我的死活,亏我每天跟你同床共枕,肩膀给你当枕头靠,给你买糖吃,还给你暖被窝。”
黄单,“拿来。”
陈时立马去桌上拿英语的资料书。
没到十五分钟,黄单就把一页上面的题目全做完了,他脱了衣服裤子上床睡午觉。
陈时一手拿着书,一手拿词典查意思,历经千幸万苦,最后还是往后翻,照着上面的答案比对,出来的结果让他一张脸极为好看。
“张舒然,你没必要走美术这条路吧?”
少年已经睡着了。
陈时走到床边,顿了顿才弯下腰背,手撑在两侧,凝视着少年,他鬼使神差的缓缓凑近,在离那两片唇有一寸距离时停住了。
“张舒然同学,我正式的通知你,上午你亲了我一下,我要讨要回来,双倍。”
话落,陈时闭上眼睛,压上了少年的双唇,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心里想着别说双倍,已经很多倍了,可以退开了,但他却没有,反而用舌||尖抵||开少年的唇||齿。
把人亲的呼吸不过来,陈时才回过神来,他的脸上一热,腾地后退几步,做贼心虚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觉得自己特傻逼,“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亲几下怎么了?”
这么一想,陈时就往少年的唇上瞥,几秒后就又凑了上去。
黄单蹙了一下眉心,“疼。”
陈时放轻了力道,他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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