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顺序,林茂后面的第四个就是沈良,黄单要看看,到时候他的脸还在不在。
这种怪事发生的很有针对性,没有任何的遮掩,那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宣告,对方在说“我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没有人可以阻止”。
黄单把沈良跟林茂他们两个圈了起来,不过这是暂时的,不到最后解开谜团,答案很难说。
嘭——
一块画板被踢了出去,重重翻了个跟头,林茂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愤怒的吼起来,“卧槽,谁他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人说话。
林茂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他失去理智,开始在画室里发疯,把地上的画板踢的踢,踩的踩。
刘老师走出画室给张老师打电话,结束通话后没回去,进了旁边的小工作室。
黄单抬手敲门进去,“老师,画上的是谁?”
刘老师深坐在木椅里面,隔着杂乱的画看他一眼,“不知道。”
黄单的眼睛微睁,快速掩去神色,“会不会是画室里面的人?人头写生跟真人还是有点区别的,不会一模一样。”
刘老师说不是,语气是笃定的,“要是画室里的人,老师能看出来。”
黄单说,“那就奇怪了,对方前几次把我们画的脸擦了,这次没擦,而是改成另一张脸,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老师揉眉心,长长的叹口气,“老师也很费解啊。”
他似乎正在陷入某个时间段的回忆当中,又很快从里面出来。
黄单捕捉到了,“老师,昨晚画室的门锁了吗?”
刘老师说锁了,“我亲自锁的,走之前也检查过,不会有什么问题。”
黄单探究的目光盯着椅子上的男人,三十来岁的大学老师,算是年轻的了,穿着是一个异类,天气转凉了,他还穿着一身长衫,布鞋。
现在的时代不同以往,追求时尚新鲜的东西,想买到纯手工的老布鞋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老一辈的人来做,黄单第一次穿越去了乡村,他穿的就是这种布鞋,鞋底不好纳,要拿大针一针针的戳,做鞋帮子更是有特定的步骤,还要糊报纸,糊好几层。
黄单心想,这个刘老师家里有一个手巧的亲人,也很爱他。
刘老师换了个坐姿,“还有事?”
黄单回神,目光里的探究没有收回,“老师,要报警吗?”
刘老师说不用,“晚点张老师会过来,我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工作室腾出来,放进去一张床,轮流过来值班,要么就把画室的锁换掉。”
黄单了然,如果报警,事情传开了,对画室的名声不好,明年搞不好就开不下去了,那两个老师就少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刘老师叹口气,“好了,你去安抚安抚林茂吧。”
黄单应声走出工作室,他没立刻回画室,而是站在小院子里面,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墙上有不知道谁弄上去的颜料,五颜六色的,角落里堆放着脏破的水桶,开叉的画笔等物品,都是是上一批学生留下的,还有几块布满脏污的画板。
说起来,画室里有一批老画板,颜料盒,调色盘之类的画具,家里穷的能省一笔钱是一笔钱,不在乎有多旧多脏,能凑合着用用就行。
黄单站在原地,他什么都看,什么都研究,哪怕是墙角的一朵小野花,一片枯叶,还是一无所获,觉得自己一直就是一只无头苍蝇,在瞎转。
犹豫了一下,黄单在心里问,“陆先生,我想知道那是谁的脸,能不能用积分换取这个信息?”
系统在叮一声后给出答复,“不能。”
黄单哦了声又问,“那你能告诉我,有什么是可以用积分换取的吗?”
系统,“一切牵扯到任务成败的都不能,除此以外都能。”
黄单抿了抿嘴,那脸极有可能就是他这个任务的关键线索,他得想办法去查脸的主人。
就在这时,画室里传出林茂的咒骂声,听起来很刺耳。
黄单快步走进去,看到林茂在发神经,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别人,就把那几幅画全给扯下来,两只脚站在上面把那人脸踩的又脏又黑,还不知道上哪儿翻到的一盒火柴,划开了丢到画里面。
被火焰包围的几幅画里有黄单画的,他的眼皮跳了跳,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刚才离开画室的时候,应该带走画板的。
黄单垂下眼皮,将那个人脸记在脑海里,他必须要找个机会尽快画出来。
即便不能完全复制,有个大概也比没有强。
林茂看着画烧成灰烬,他笑了起来,又发火,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很难听,把那个幕后之人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沈良的画也被烧了,既没劝阻也没生气,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木板上面,背对着一组静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茂狠狠抹了一把脸,“怎么大家都没事,到我就他妈的见鬼了,操,到底是谁在背后玩老子?”
黄单凑近,“林茂,你冷静点。”
林茂大力把他推开,“怎么冷静啊?话说的好听,这事又没摊到你头上!”
和陈时一样,林茂也是从小干农活,手上有茧,力气比同龄人要大,那一下他用了全力,带着没处撒的怒火。
毫无防备,黄单被林茂推的往后倒,背部撞到画架的一角,他疼的嘶了声,难受的弯下了身子。
林茂喘着粗气,脸上出现慌乱,他的性子里有着懦弱,自私,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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