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你也太六了!你脑袋怎么长的啊?”
“跟你一样,普普通通长在脖子上。”陆一淡定道,屏幕前小得意的表情出卖了他。
周一早上,陆一起床的时候陆俊已经不止家里,他本想骑了个车去走学校——原本也算不上很远,骑车二十分钟。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特别背,起床就落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末奶了一口自己的脖子,陆一一直保持着向右看齐的姿势,整个头动弹一点点脖子就扭着疼。要这么骑车一路估计都看不了正前方的车了,陆一一手扶着脖子,认命地打车去了学校。
李非珉见到陆一的时候就是陆一一直拧着头往窗外看,边看边走,勾起他的好奇心,也偷偷往外看,以为他们班门口路过了什么沉鱼落雁的姑娘,值得陆一这么目不转睛。
然而他一扭头,姑娘没看着,只看到巡逻的教导主任,警示地瞪了他一眼,要他赶紧早读。
“什么毛病,盯着教导主任也盯那么久。”李非珉无语地起身先让陆一坐到了座位上。然而这还没完,这坐下来的仁兄,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
李非珉用余光感受了好几次,确认无疑,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我脸没洗干净吗?”李非珉不自在地摸摸脸,不应该啊,没洗干净他妈早上看见了肯定会说。
他感觉到陆一僵着坐了一会,然后整个身子都往另一个方向偏了偏。
“你被点穴了吗?”李非珉诧异地问。
“没见过人落枕吗?”陆一闭着眼里摸了一通,随便拿了个课本,举到眼前发现拿错了。
“低头都不能低?”李非珉觉得有点好玩。
“不能。”陆一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给你拿吧。”李非珉憋着笑帮陆一抽出了语文课本。
“谢谢。”
早读开始。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早读任务,几页翻书声,教室里立刻哇哇啦啦一片。
李非珉嘴里跟叼着个老鼠似的随便哼着念古文。发现他同桌一动不动。
“怎么了?”李非珉盯着课本,假装念书认真,嘴里却在问陆一。
“我发现我还是盯着你的课本比较方便。”陆一快速说。
李非珉一抬头,正跟向右看齐的陆一面面相觑,这人脸皮大概有点薄,落枕让他十分尴尬,脸颊都透着粉,眼睛一直眨。李非珉觉得有点好笑,又想到陆一倒霉不是一两天,感觉第一次见面陆一就一直在倒霉,恻隐之心汹涌澎湃,好人做到底,把自己的书立了起来,方便陆一也跟着看。
“你没带书吗?”一直在班上转悠的语文老师问陆一。
“老师,我落枕。”陆一可怜巴巴地说。
语文老师也乐了:“这么严重的落枕我还是第一次见。”
李非珉闷头笑。
然而这还没完,早读之后就开始摸底考试。一中的摸底考试还是警示作用居多,主要想让这帮暑假把学习忘得一干二净的学生们收收心,因而考试流程也不甚严格,没有分班考,就是本班把课桌椅拉开一点间距。
“有的同学,专注自己的试卷就可以了,不要老把眼睛往别人卷子上瞟,我在讲台上看得清清楚楚!”监考老师不徐不疾地说。
陆一本来还不知道老师在说谁,只觉得自己靠余光写卷子简直感动中国,估计自己今天考完就变成斜视了。
“倒数第二排,靠走廊窗户的,说的就是你!”许久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学生了,偷看的脑袋都歪出天际了,当自己不存在吗?监考老师也有点不爽了。
“老师,我落枕。”陆一生无可恋道。
李非珉已经开始写古诗词赏析第一题了,听见陆一这怂巴巴的语气,憋了几次,脑海里都是陆一早读时向右看齐的丧气脸,没留神笔下写出来“落枕”两个字,活活把自己看笑了。
陆一以为新同桌在笑他,本来今天一早上就很不自在了,这会更是恼羞成怒,干脆站起来道:“老师你不放心我就去讲台上考。”
他虽然站起来,脑袋却是对着右边说话,努力想正对着老师,才把脖子转了两厘米,就疼得龇牙咧嘴。
老师也乐了,一挥手让他赶紧坐下,不用上讲台,别耽误其他人考试。
好在陆一很坐得住,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很快就能忘掉其他纷扰,一整天的考试让他大多时候都无暇想到自己的窘状。倒是李非珉考试间隙总觉得陆一在看自己,一回头,总能看见陆一为了让眼珠看着试卷,对他露出的大白眼珠,让他总是要笑喷。
“我听说落枕是被小鬼吹了阴风,想要好,起床不能说话,立刻把枕头竖着摆在床头,马上就能好。”成霸业跟陆一不熟,但课间来找李非珉说话时看到陆一的症状还是诚恳地给出建议。
“迷信吧这是?”陆一无语道。
“显然是迷信啊,霸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非珉说,“你肯定是枕头太高了,今天拿掉枕头睡一觉,要是还不好,明天我叫你爸爸。”
第一天几乎没什么作业,陆一回家早早就睡了,早上起床一摸脖子,好痛,症状完全没缓解,默默把枕头竖起来,搞了一发迷信。
到教室之后,见着李非珉就说:“叫爸爸吧。”
“哈哈哈哈哈哈!就算叫爸爸,你能正眼瞧我吗?”李非珉说,“你今天依然跟扑克牌上的皮圈老k似的,别着头呢。”
小范围内有几个男生已经跟着笑了。
陆一也不计较,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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