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昱点了下头,也站不住了,程谨之扶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他只是扶了这一下,可等他看到自己的手时才惊呼了声:“皇上!”他的手上全是血,这是萧祁昱的血,程谨之立马去看他的后背:“皇上,你的伤口又挣开了!怀安,你快过来看看皇上!”
他们在原地的背风处扎了营,解开衣服的时候,萧祁昱终于看到了这块玉,已经碎成了好几瓣,于是那个虎符终于看到了,纯黑的兵符,强劲有力的虎头,一笔一线都像是带着生命,这一头黑色的老虎在萧祁昱眼前骤然的花了,他使劲的握着这个虎符,身体晃了下,曲怀安以为是他手重了,忙抬头看他:“皇上你没事吧?臣马上就好!”
萧祁昱想跟他说声没事,可他说不出来,他喘不上气来了,他的心跳的又急又切,像是要跳出来,可偏偏有个胸膛堵着,他下意识的抬手摁住了胸口,想要压着那一股拼命上窜的气流,谁知道他没有忍住咳嗽。
一声咳嗽过后,他觉得不好了,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喷了出来,他飞快的用手当了下,那头黑色的小老虎便染上了血,他看着这头染血的老虎眼前一黑。曲怀安飞快的扶住了他:“皇上,皇上!”
萧祁昱失血过多,这一路一点儿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让他在这一刻急火攻心的时候没有撑住,程谨之只看他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玉,掰都掰不开,便也不动他,好在萧祁昱很快的醒了,他看着程谨之道:“今夜回京。”
他一刻也等不及的样子,程谨之只好去探路,探回来的情况很不乐观:“皇上,我们下山的路被那一千多士兵挡着,依我们现在的五十七人冲不下去。”
萧祁昱点了下头:“我们从悬崖走。”程谨之急切的摇头:“皇上,不行,悬崖深不可测,太危险了!”这座山是灵山,是矗立在京师边缘最高的一座山,号称京师的屏障,而山下是嚎啕的清水河,这个季节冰冷,萧祁昱这个样子根本不行。
萧祁昱站到了帐外,萧璟的一千多人在半山腰扎了营,火光耀天,清晰的照亮着下山的路,他们有充裕的物资,这是想要把他们困死在山上。
萧祁昱看着这重重的火把淡了声音:“火攻。”程谨之一时没听清楚:“什么?”
萧祁昱哦了声:“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下山,下山之后把这里点一把火。”他说着结下了他身上的玉佩,这是他出生时的玉,从小带到大,这块玉落在这里也许能糊弄一时。他把这块玉扔在了这个帐篷里:“走吧!谨之,集合所有人,今天晚上从西边崖口突围,过冰河,直奔京师。”
火光点亮了他的眼,寒风呼啸冷了他的声音,程谨之张了张口:“可皇上,你的伤……”
萧祁昱眉峰冷冽,眼神却透亮:“我的伤没关系。谨之你去准备云梯、绳索之物,越多越好。今夜三更时分下崖。”程谨之一时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的态度太决绝了,萧祁昱看着他也没有解释,他只攥着那个小老虎,仿佛小老虎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程谨之下去后,萧祁昱才把手心里的兵符展开看,这是足以调动千军万马的兵符,可谁能想到它就藏在一块玉里呢?萧祁昱看的眼睛发红,他不知道如果他这辈子看不到这块玉怎么办?又或者他恨极沈郁把这块玉扔了该怎么办?
他那个时候真的恨他啊!恨不得掐死他!恨得远离京师跑到边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想看啊!
沈郁!皇叔啊!
萧祁昱已经再也无法再多说一个字,除了叫他的名字已经不能在骂他什么,他想骂他:这是虎符啊,怎么能够随意给他!他当时离京不要他的兵马,不要他的兵权为的是什么啊,他可以自己打拼,可沈郁不能啊,他仰仗的就是这几十万大军啊!现在他该死的把兵符给了他,那京师一定是失守了。那他现在……
萧祁昱粗重的喘息了几声,他把那一句让他喘不上气的话咽了回去,他开始捡沈郁给他刻的玉,因为碎在他的怀里,所以一块儿也没有丢,他把它全部捡出来后就握到了手里,使劲的握着,就想是把沈郁握在了手里一样。
他攥的太用劲,被剑刃划伤的伤口便把这些碎玉染红了,他不是自虐,而是没有感觉到疼,已经觉不出肉疼了。
他死命的拼杀到今天,可最后才发现他手里握着的就是他的虎符,这个结果让他犹如万箭钻心,想着沈郁京师失守后的情况,他眼前一阵阵的黑。
京师一定是失守了的,他无比的肯定,沈郁这辈子不善刀剑,不爱兵法,以为他是摄政王,就可以操控的了所有的将士,可他不想想,平日里连教练场都不肯去,去狩个猎能从马上掉下来,那些将士们怎么可能信服他,军人是血性的,他们打心眼里就不服他,所以一旦危难来了,他没有兵符根本调不动那些人!
萧祁昱使劲的攥着玉,继续想下去,他知道沈郁此刻一定不好过,他要是跑了还好说,可他肯定跑不了,他一定死守着他的城池,而萧璟也不会让他跑,那么他一定落到萧璟的手里去了。
璟王是不会跟他一样,把他当祖宗供着的。
如果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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