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吗?我叫休伯特去准备下午茶……”永宁湖的主人塞隆顿了一顿,小心地观察着希珀的表情,补充道:“这样你晚上仍然可以吃得很清淡,又不会觉得饿。”
塞隆想得如此周到,希珀简直没有反驳的理由,事实上,被她翡翠一样的眼睛关切地看着,已经让她说不出任何让她失望的话来。
休伯特是一个火领主,是艾梅科特斯的火领主大厨艾尔维斯的一个表亲,因为这一层亲戚关系,永宁湖的伙食和艾梅科特斯的几乎毫无区别,就连岩石蛋糕里糖和盐的比例也几乎吃不出区别。
塞隆忍不住偷看希珀吃东西,她吃饭慢条斯理,总是要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把蛋糕切下来吃掉,塞隆看着她慢慢咀嚼,灰色的眼睛看着露台外的湖光山色,渐渐变得迷离。
希珀被看得心头火热,十分费力地克制着不要去按自己的胸口,她低下头躲避着塞隆的目光,又问:“怎么,我脸上沾着东西吗?”
塞隆惊醒过来,“不……只是怕不合你口味。”
“火领主家族的配方一旦定下来,味道不会不同。”她说完之后,立刻后悔起来,果然,塞隆再也不往她这里看了。
打发下午的时间总是比较容易的,塞隆拿了一本元素界面的纪传体通史看,希珀则在看那本有关贵金属的炼金术,就是为了塞隆的论文从摩丹露的公共图书馆里借来的那本。她拿在手上的是两人一起做的抄本,字写得很好看,她一边欣赏自己的书法,一边逐字回忆塞隆坐在桌前认真工作的模样。
塞隆偷看希珀的时候,发现她嘴角总挂着神秘的笑容,但鉴于前两次的经验,她再也不敢盯着希珀看,转而用更加隐秘的、若无其事的视线在她脸上、肩上、胸前、腰腹、大腿、小腿上一一扫过。
晚饭结束之后,两人又在起居室里消磨了一段时光,最后回到卧室里。洗过澡后,希珀披散着头发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这时候的希珀对塞隆来说是很新奇的。她很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希珀私下在卧室里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说,希珀至少是有一面她从来不了解的,她们同住的这十二年来,塞隆从来也没有机会去了解,但就在现在,希珀忽然给了她这个机会。
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希珀,不敢看得太光明正大,但希珀总时不时地朝她这边看过来,搞得塞隆十分紧张。
紧张了一阵子,她才意识到是她自己紧张过头了,赶紧问:“您……你需要什么吗?嗯……新的枕巾?还是……需要一个水杯?或者笔?”
希珀晃了晃头,站在地毯范围之外,有点愣地问:“不、不,我只是……没那么快睡,想……找个地方坐着,又不确定你是不是……”
塞隆心里产生了点迷惑:希珀和她说话本不需要这么客气的,大法师仍然是她实质上的主人,主人对仆从有什么要求从道义上来说都不算过分。
不过大概希珀就是这样,对“你要独立”“你要自由”“你要和世上所有的法师平起平坐”这些事情有异乎寻常的执着。塞隆稍稍乐观地想:如果她在别的法师家中做客,也许会比现在更加拘束。
侧面的单座沙发组都是空的,但希珀在艾梅科特斯的时候,习惯坐的位置是塞隆现在坐的地方,她看到希珀在她的空沙发前犹豫,几乎一下子就想到希珀这个习惯,接着本能地挪了个地方,把她的“专座”让出来给她。
希珀仍然在犹豫,塞隆拍了拍她刚才让出来的空位,说:“请坐?”
希珀轻轻点头,走过去坐下了。
塞隆反而这时候有点拘谨了,她的被子放在沙发的另一边,她刚刚确实打算躺下来好好在脑中放纵地幻想一下什么,随便什么她和希珀之间的事情,而且多半是从她曾经构思过的那些甜美的片段里抽一份继续。
“要……脱鞋吗?”
多此一举的问题,塞隆自己的软底鞋摆在黑色熊皮的外面,显然这个范围内是不方便穿鞋子踩上来的。
“您……你觉得冷也可以穿上来,不过这个是魔熊的皮,毛很长也很软,踩着不会冷的。”
希珀点点头,脱掉鞋子光脚踩了上来,长长的绒毛立刻淹没了她的脚面,只露出白得仿佛圣特伦希斯的大理石雕刻一样的脚踝。
看这里不需要顶着羞愧的压力,所以塞隆就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经过自己面前,接着感受到软垫微微下陷,还有一阵扑面而来的微香。
希珀坐在她旁边了,以前即使是在起居室里她们两个最近的距离,也是塞隆坐在侧边,希珀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还从未这样肩并肩地坐在一起过。
除了……前两天。
她十分意外希珀没有要求她再离开一点,但也有意料之中的感觉,也从未奢望希珀会答应坐在她身边,但也并没有特别奇怪,仿佛也可以理解似的。
“嗯……暂时还没有脚凳,家里其实……比起艾梅科特斯来缺很多东西,”她讪讪地笑着,“我……我有时候会睡到活动室去,不常在家。”
希珀把书放在膝头,扭头仰着脸冲她笑了笑,笑容照样明媚,是最让她心动的那种,以至于她偷偷捏紧了拳头才能克制住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吻的躁动。
但大法师丝毫没觉得威胁临近,依旧轻松地问:“听起来很悬,也就是说就算我跑过来,你也可能不在家对吗?”
塞隆在她轻松的语调里放松了一些,放松了往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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