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侍从前来,钟槿炎还当真没有发现卓渔已经离开了。这一点令钟槿炎和钟桁都觉得懊恼极了。在卓渔刚刚受了惊之后,他们怎能这样忽略卓渔?两人急匆匆地赶来赎罪,却一眼先瞧见了关天。
此时钟槿炎和钟桁早已明晰各自的心意,再走到关天跟前的时候,无疑便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一股暗涌在三人之间环绕着。
杭清扫了一眼,倒是没太在意。毕竟按照原剧情,这时候钟槿炎已经怀疑上关天了,所以面对关天时的姿态有异也是正常的。
杭清三言两语与钟槿炎说了要放刺客走的事。
钟槿炎没有做出反应,他身边的侍从倒是已经先呆住了,个个都忍不住腹诽道,这位卓太后果真还是善良得过了头,面对一个妄图刺杀皇帝、差点取了他性命的刺客,他竟然要放这刺客离开。这卓太后果真还是如从前那样,是个实实在在的花瓶美人儿吧。
杭清何等敏锐,他光明正大地看向了那些侍从:“你们为何这样瞧着我?”
钟槿炎此时正情敌当前,本就是心情不愉的时候,一听,竟然有侍从胆敢直视卓渔的容颜,钟槿炎心底的怒火腾地窜了起来。他目光冷厉地转头去看,自然也就瞥见了这些人来不及收起的表情。这些人竟敢不尊卓渔!
“来人,将这几人拖下去。”
几个侍从都变了脸色,但谁也不敢出声哀求。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瞧着性情温和,实则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指望他变主意,那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此时一旁还有个骁王了,那骁王手段更狠辣,说不准他们一求饶,骁王张嘴就说不如把他们剥了皮吧……
这几个侍从很是安静地被处置了。
而跟在杭清身后的侍从见了这一幕,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寒颤,他们缩在杭清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从前那些瞧不上卓太后的想法,这时候更是深深掩藏在了心底,再也不敢翻出来半句。
杭清一直都在等着寻个机会杀鸡儆猴。
卓渔心性单纯善良,对于旁人的轻视并不大在意,毕竟不管那些侍从们目光何等不敬,却终究还是得好生伺候他。可杭清就没这样好的脾气了,如果不是为了避免人设崩坏,杭清早就处置掉他们了。
钟槿炎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宫中竟然有这样欺君藐上的狗东西!日后若是再有,母父定要告诉我。”
关天在一旁轻嗤了一声。在他看来,钟槿炎的确疏忽良多。卓渔贵为太后,这些个狗奴才却敢瞧不上卓渔,说来说去,到底还是钟家父子对卓渔的保护不够。钟槿炎又哪里来的颜面,对卓渔起倾慕之心?
钟槿炎听到这声轻嗤,心底怒火更甚,当即便同关天冷冷地对视了起来。
杭清看着两个成年男子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插入了两人的视线之中:“可以放人了。”
钟槿炎知道关天这人向来不讲什么尊卑,他不愿被关天抢了先着,于是立刻转头道:“放人。”
那刺客还在里头忐忑不安,终于,他等来了人。
刺客被放走了。
钟槿炎和关天都吩咐了人跟上那刺客,等吩咐完,两人转过身来,却已经不见了卓渔的身影。两人同时脸色一黑,问:“太后呢?”“阿卓呢?”
钟槿炎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不要脸!竟还敢称“阿卓”!
一旁的侍从躬着腰,战战兢兢地道:“越王陪着太后先行一步了。”越王说的便是钟桁。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位便是曾经的冷宫废太子。但现在皇帝给人家编造了个身份,说他是越王,那大家自然也就只有认他为越王。
“越王?”关天和钟槿炎又是同时一愣,随即他们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鹬蚌相争让渔翁得了利。
两人冷冷地对视一眼,而后同时拔腿大步朝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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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有何话要说?”杭清不解地问。
从姜容过世以后,杭清虽然对钟桁照拂了几日,但那也仅仅只是有几日的交情罢了。钟桁自告奋勇守在他的身侧,杭清当他是碍于姜容的遗命。两人之间来往甚少,长辈与晚辈间的情分实在淡薄得很。钟桁能有什么话是要与他说的,而不是对钟槿炎说呢?
钟桁与杭清走到了一处亭子中。
这院子虽然修得不比皇宫,不过亭子倒是精美小巧,身畔还能嗅到荷花的香气。那层叠的树木,恰好将亭子遮掩了大半,若是夏日,在此乘凉应当不错。
“太后。”钟桁动了动唇,神色瞧上去颇为严肃。杭清甚至还从他的眼底望见了决心。杭清差不多猜到是什么了。
杭清很是善解人意地开了口:“你不必非要守在我的身边。有什么想要追求的东西,便去追求罢。我是太后,又哪里有人能害得了我?是你母父过于忧心了。”
钟桁怔在了那里。
卓渔提起他的母父,钟桁是有三分愧疚的。毕竟他的母父是那样的喜欢跟前这人,而他偏偏也喜欢上了这个人……不过愧疚也就只是那么一瞬,很快钟桁就收拾好了心绪。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代替母父去守住卓渔了。
他能力所能及地守着卓渔一辈子,也算是没有辜负母父的遗愿了。
……
杭清瞥见了钟桁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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