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实在太了解闻颐书了。知道这纨绔在逃避什么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不耐烦的烦躁神色。自己不愿搭理,也不想叫别人多提一句,统统都闭嘴比较好。如果强行要说,就口出恶言,横眉竖眼,阴阳怪气。
如此定定地看着他,看得闻颐书一阵发毛,推了人一把,“你看什么!”
梁煜道:“这个时候不见,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他拦住闻颐书急急反驳的势头,“你或许没有,但你爹或许有话要问。”
闻颐书怔住了。呆呆愣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分明不愿意动,非得拉一把扯一把地叫人往前走。”
梁煜看他一眼,道:“你若不推一把扯一把,能把人急死气死。”
“哈哈,也是,”听到这话闻颐书瞬间转愁为笑,搂着梁煜的脖子,一口亲在他的脸上,“不过呢,我是最知道你的。别人再嫌弃我,你也不会嫌弃我,你最心悦我了!”
被这不要脸的话说得脸红,梁煜烧着脸,把闻颐书从脖子上扒下来,肃着嗓音否认:“你想太多了。”
闻颐书哟呵了一声:“你还不承认?不承认就算,反正欢喜我的人海了去,我再找一个……”
梁煜立刻把人扯回来,寒着脸色问:“你要找谁?”
“自然是找最喜欢我的那个,”闻颐书眯了眯眼睛,一尾曼妙的鱼在水光中游荡。他凑得愈发近,与梁煜的唇若即若离。轻轻呵出一口气,他问,“你方才不认,现在捉着我做甚?”
在互相调戏这件事上,梁煜输多胜少。一阵无言之后,他不得不败下阵来,应着闻颐书的要求在他耳边说了三遍:“我最心悦你。”
说完之后,梁煜咬牙道:“若不是在车上……”
闻颐书又赢了一句,满面得意欢畅,继续取笑:“你还会担心这个啊?以前窗台花园的,你哪里顾忌过了?”
梁煜好整以暇地笑了,理了理袖口,他道:“我倒不是顾忌着地方,而是顾忌着时间。”
凑到闻颐书耳边,他露出一丝邪笑:“毕竟我不像你,那么……”
最后一个音节落入闻颐书的耳朵里,终于叫这嚣张纨绔满面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成功扳回一局,梁煜神清气爽,胸中恶气全出。
正巧地方到了,他率先掀开帘子下车,然后伸出一只手递了过去。人比海棠娇的闻颐书钻出来狠狠瞪了梁煜一眼,无视那只手跳下了马车。抬头看见刑部大牢的招牌,他不由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梁煜拍了拍闻颐书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去吧。”
闻颐书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你……”
在梁煜询问的眼神里,他又摇了摇头,一笑:“没什么,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刮骨做喜藏人祸,香蒙江清喻天灾;知运晓途三十载,一朝佛沉繁华岸。
这首诗是原创。意思是:搜刮民脂民膏做贺礼藏着人祸,燃起的香灰遮住了清澈的江水议论那是天灾。三十年来知晓命途,哪里知道一朝佛沉,繁华梦碎。
大概这么个意思,不要在意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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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梁煜说了啥,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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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评论里一起求开车的,你们真是默契(捂脸
第124章 章一百二十四
关押甄应嘉的牢房成单独一间。算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每天除了和头顶一扇小窗说说话, 此处便也没有多余的声响了。
看到昭王殿下带人来, 衙役拿着钥匙过来要开门,被闻颐书拦住了, “说几句话而已, 不用开了。”
甄应嘉发须皆乱,瞧着闻颐书嗤笑:“我还以为闻小友是来送甄某上路的。”
闻颐书冷淡地瞧他一眼, “你不够格。”
“哈,”甄应嘉拨开眼前的乱发, 狰狞道, “我堂堂超品大员, 若叫你这么个爬床卖_屁股的东西送最后一程,甄某下去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听到这种话闻颐书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做官做到这么个祸国殃民, 把自己送进大牢的地步,才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呢。”
甄应嘉咬牙:“若不是你!”
“我怎么了?”闻颐书让自己靠在一边木柱子上, 又觉得脏,勉强直起腰, “我叫你去贪的?”
闻颐书本来没有和他多废话的意思, 但瞧着甄应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反倒来了兴致,慢悠悠地说:“像你们这种人从来不觉得贪腐有什么不对。被抓到了,也只是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或者有人要害你。”
“你倒是领悟得透彻,”甄应嘉冷笑一声, 盘腿坐到后头的土炕之上,“只是老夫有些地方想不明白,还请闻公子为我解惑。”
闻颐书弹了弹衣袖,随意道:“反正你也要死了,说吧。”
甄应嘉说:“若我所料不错,三皇子早就掌握了一系可置人吾等于死地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你给出去的吧。”
闻颐书低着头,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被他这等模样激怒,甄应嘉勉强压住了怒吼的冲动,“那为何拖到现在才发难!”
闻颐书抬起眼皮,随意瞧着他,“怎么,你还嫌自己死得晚了?甄老爷啊!”
他重重喊了一声,继而感叹着:“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优先排后。捉住了秉来后,你难道就没有心生一二警惕?若不循序渐进,叫你这封疆大吏联合着朝野内外为难我们。那时吾等人微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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