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两个男人来说,郑洛言竟然显得更可怕。
郑洛言并没有输,只是身上脸上都是伤。对方也同样伤得不轻。最后还是他的那些“兄弟”过来料理了这件事。
一切结束之后郑洛言眼神阴沉地看着我:“你他妈是白痴吗?!你冲进来除了被他们揍之外还能干什么?”
我其实想说还能帮你挨揍,但看了看他恐怖的脸色,我最终还是咽回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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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洛言把我带回了他的公寓里。我也才知道他原来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走得又快,我只能小跑才能跟上他,到了地方我已经是气喘吁吁。我偷偷看着郑洛言棱角分明的侧脸,感觉心脏砰砰直跳。
这个地方不算大,他的衣服乱糟糟地放在各种地方,我得很小心才能不踩到地上的衣服。
他房间的格局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摆着各种治疗外伤的药。
他命令我坐在沙发上,沉着俊脸拿来了酒精跟药液。我怎么觉得真正去打架的人好像变成了我一样。
“郑洛言,”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伤得不重的。”就是背跟肚子被踢了几下,可能有点淤血。
他一个字都没说地撩起我的衣服,棉签沾上酒精消毒,架势非常专业。郑洛言凑得这么近,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起伏的呼吸声。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鼻梁到嘴唇的弧线,优美得让人嫉妒。即使知道他的眼神只是在看向我的伤口,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脸红了。只是我的心猿意马很快就消失无踪,因为他下手的力道太重,我疼得龇牙咧嘴。
“郑洛言。”我又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冷冰冰地看我一眼,薄唇抿起来。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给你敷药吧。”我扯出一个笑容来向他献殷勤。
“你?”如果我没听错他的语气应该是讽刺。
我很快就知道了那果然是讽刺,因为他脱下衬衫,十分精准又高效地给伤口消了毒。我就坐在一边愣愣看着他,他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脱衣服了,但我每一次看见他赤裸的身体都会脸红耳赤。只是现在看到他身上的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我的心不由得抽紧。郑洛言几下就处理好了自己身上的伤。他这么熟练,一定没少做过这件事。
他弄完之后顺手点了一支烟。之前郑洛言都是在开放的环境里抽烟,我的反应还不大。现在在密闭的空间里我的喉咙特别敏感。一时咳得停不下来。
他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捂住嘴巴:“……我其实……咳咳……有点受不了烟味儿……”
“你不早说。”他了然,伸手就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
“你不用管我的……咳咳……”
“你以为我想旁边有个人一直冲着我咳嗽?”
“……对不起。”
见他的表情已经缓和下来,我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看他脸色:“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郑洛言好像习惯性地想去掏烟,顿了一下之后自嘲一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那个家扯上关系。”
郑洛言的父母因为典型的豪门联姻而结合。而女方作为利益关系中占据主导的一面,强势地控制了几乎家族的所有产业。从小到大他都是在母亲严苛的管教之下成长起来的。
这种教育里面的温情屈指可数,他的母亲控制欲太强,总是想要牢牢地抓住手里的一切东西。从前是他的父亲,后来便是他。
她所需要的只是让他在合适的时间被摆上合适的位置。
所以之前他曾经在学校天台上面开过那个玩笑。那个时候他转过身对我说:“楚墨,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甚至是微笑的,抽着烟,衬衫被大风吹得鼓动起来,看起来漫不经心。
但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是我的太阳。可我的太阳不快乐。
我真想抱抱他。
但郑洛言侧过脸来看见我的表情,厌恶得鼻子都皱了起来:“你那是什么恶心的表情?同情我?”
我就算再怎么蠢也知道郑洛言爱面子爱得要命。
我连忙摇头,认真地说:“现在的你能跟她抗争,我觉得你很勇敢。”
他微微一愣。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在一瞬间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真可爱。
只是他要是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可能会扑过来掐死我。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郑洛言俯下身,滚烫的手指抚过我赤裸的腰。
这原本应该是我的噩梦,是我最恐惧的事,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恶心和拒绝。我好像身处火炉里,他的手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呵出热气的嘴唇在我的颈侧轻柔地游移。我口干舌燥,陌生的yù_wàng在我的身体里燃烧起来。我难耐地摩擦着双腿,渴望着他湿润的嘴唇和手指。
第二天起来,裤子里湿漉漉一片。我回想起昨夜那个滚烫的梦只觉得羞耻又恐慌,一连好些天都不敢再见郑洛言。
“楚墨。”没想到三天之后竟然是他在校门口堵住我。有不少女生边看着他边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他等的会是谁。这个男生无论在哪里都是那么引人关注,“你这几天怎么了?又被谁欺负了?”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他,发现他拧紧了眉头,眼里浮现出不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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