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抱着完全不敢做大动作的路天铭,没有办法离开去拿放在卫生间的手机,但好歹还算有些常识,谨慎地先拿手背去靠了靠江恒的脑门——还算正常的体温,于是他又低下头去,拿额头靠了靠对方。
谁知道这时候,江恒刚巧有些醒了——大约是埋在对方的浴袍里,织物表面的毛毛刺激地他此刻脆弱而敏感的鼻腔粘膜疯狂抗议,于是他想打个喷嚏。
然而一睁眼就是脑门还和自己的黏在一块的路天铭的脸,这画面实在是有够刺激,骇得江恒一下子就弹得坐了起来,还硬生生把这个喷嚏给憋住了。
路天铭手忙脚乱地看着江恒,因为一个喷嚏没有能顺利地打出来,而面红耳赤地在那里抓狂,却又无处发泄的景象,觉得自己可能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手足无措地在那坐着,路天铭试图帮江恒缓解一下这种痛苦,然而对方却在他试图开口的一瞬间,立刻伸出手掌,摆了个“停!”的手势,一时间路天铭什么动作也不敢做,连气都不敢喘,就那样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维持着自己方才想要起来的动作,半蹲蹲地十分辛苦。
“啊——嚏!”
幸而此番体内的浊气十分配合,一路顺畅地排出,两个人俱是松了口气。
终于解决了这么一项生理问题,两个人好歹能正常说句话了。
江恒一开口,那浓重地鼻音听得路天铭立刻就皱起了眉,“你感冒了?”
被打断了话语的江恒,就算是现在再怎么脑子一团浆糊,也听出来路天铭话语里的不高兴,顿时连坐姿都变得端端正正地,像个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接受对方的教育。
对方说一句,他对一句“是”,配上因为上呼吸道感染带来的连锁反应之下,而红通通的双眼,有一瞬间路天铭觉得自己是个恶霸,对方就是那可怜的小媳妇。
这诡异的想法一冒出来,他也崩不下去了,摁住了对方想要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脑袋,让他“你好好躺着!”,去江恒那塞得一团乱的行李箱里扒拉了半天,实在是没扒拉出一件(他认为)干净的衣服,可怜江恒只能像个蚕宝宝一样裹在被窝里,看着路天铭充满嫌弃地背影,挣扎着表示“那都是干净的!没脏的!能穿!”
然后被路天铭再次强行镇压,表示你所谓的没有脏就是没有味道是吗?
被说中了的小江默默地不说话,看着路天铭又去他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件t恤——对方显然是对江恒能不能穿上十分怀疑,然而唯一的一件只能凑合穿,明明在路天铭身上穿着尚还算宽松的款式,被江恒一穿,几乎能听到线脚在“劈了啪啦”炸开的声音。
路天铭:...私教的钱花的还是值的
第21章 二十一
等到路天铭去烧了水,准备去喊了江恒起来,喝一点再睡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靠在床头睡过去了。
大约是梦里还是在被鼻子不通气困扰着,江恒这么歪着脑袋睡的脸时不时就皱成一团地抽着鼻翼,费劲地嗅一下。
路天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江恒的脑袋放着躺平睡下在枕头上,并且强行压抑住内心认为江恒的头毛十分柔软,撸起来恐怕和炸鸡的肚子手感一样好的想法,再给他把被角压压紧些,不睡得露出来。
结果刚一转头还没两分钟,再回来看,这人的胳膊已经又从被窝里冒出来了。
“......”路天铭心想,贪凉鬼,活该!
然而话是这么说,没一会门就“哆哆哆”地响起来,路天铭立刻垫着脚去开了门,来人正是任菲,手上拎着个巨大的塑料袋,看上去应该是某个药房的。
虽然对于老板这么紧张兮兮地面对一次普通感冒十分无语,然而作为一个尽职尽责地经纪人,她还是在路总拨来电话,让她去买通鼻剂和感冒药的时候立刻冲去买了。
影视城里的药店东西不全,只有些基本的诸如红药水、白加黑之类的药品,对方在被问到有没有那款进口的鼻炎喷雾时,只能抱歉的建议她去旁边大约三十分钟车程的市里面看看有没有。
坐在车里给路天铭报告,对方说“好的,那你尽快,我看江恒睡得不□□稳”后便挂断了电话,倒是留任菲在那里沉思,路天铭怎么知道江恒有鼻炎的?她都不知道。
年轻人到底身体底子好,一夜过去江恒再睁眼时,已经是生龙活虎又一条好汉了。
路天铭大约是在他睡着了之后才上的床,睡得别别扭扭地在床边上,被江恒整个人像是抱着个玩偶一样整个搂在怀里。
“!!!”
享受了一整晚美人在怀的美妙滋味,到这个时候醒过来真正看到,江恒又觉得自己脸红了起来。
——除了在南都的第一次,他还从来没有和路天铭在一张床上睡着过一晚呢。
路总的头发摸着毛刺刺的,反正人整个窝在自己怀里,江恒一边自我催眠对方睡得这么沉肯定不会有感觉的啦!我就蹭一下!就一下!一边做了一件一直都十分想要做的事情——拿脸蹭了蹭对方的脑袋。
......我日,脸好痛。
和想象当中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也根本没有那些里面描写的什么所谓充满了暧昧或者是旖旎的情愫,江恒现在只觉得自己疯狂想要打喷嚏。
憋着喷嚏很难受,但是更加难受的是如果要打喷嚏的话,就要把路天铭推开来,对方这样一来势必会醒过来,那样他就不会睡在自己怀里...
内心戏很多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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