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我以为……你讨厌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婉姐姐……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你为何……一次都不来哄哄我呢……”
许皇后心头一颤,叹息一声,闷声说道:“可不得了……快瞧瞧咱们两个,这闹得是哪一出儿啊……好玉儿,我其实……我其实也一直在那里苦等着你来向我撒娇呢……”
刘淑妃浑身一凛,这便将她家好姐姐抱得更紧了些。
······
许皇后无奈一笑,向那刘淑妃的后背轻轻一拍,柔声道:“玉儿乖,喏,快将手放了罢。”
刘淑妃却在那里跟个赖皮孩子似的摇了摇头,闷声说道:“不放……”
许皇后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喏~~怎地这般不听话呢~~”
刘淑妃还是在那里摇头放赖:“不管,就是不放……”
许皇后想了想,这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于是,狐狸似的促狭笑着,凑到刘淑妃的耳畔柔柔说道:“好玉儿,你胸前的老兔子硌着我了~~”
闻言,刘淑妃倏地一下僵在那里。
不过转瞬,便将许皇后狠狠向外一推,臊红着一张脸背过身去,闷声说道:“呸呸呸!你……你才老兔子呢!老不死的!……”
许皇后唇角勾着一抹笑,盈盈上前,从背后将刘淑妃轻轻地拥着,将脸颊贴着她的背脊,轻声说道:“可不是老不死的么~~咱们两个、可不都是奶过孩子的人么……我如今都三十八、快三十九的人了,的确早已老了……”
刘淑妃哧地一笑,将双掌轻轻地覆着许皇后扣在她小腹处的双手的手背,似呢喃般地柔声说道:“好巧……我也不年轻了呢……婉姐姐,我不嫌弃你……到老、你都是我的爱侣……”
“嗯……”
许皇后带着一抹哭腔,轻轻地点了点头,埋首在她温暖的背脊,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
稍时,刘淑妃才似有迟疑地小心问道:“婉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么?……虽然可能有些不太合时宜,但是……这毕竟是我多年的心病,若是……若是不将它问明白了,那我——”
“这般委婉作甚?~~”
许皇后扑哧一笑,伏在她的背上,像刚睡醒似的,媚眼如丝、语声慵懒地接口道:“你是想问我当年为何与你赌气是罢?”
“嗯……”
刘淑妃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许皇后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你可知……我当年嫁给他元昊储君后,为何整整三年都没有受孕么?”
刘淑妃吞了一下口水,强稳心神,这方才小声说道:“我只当你是害了甚么疾病,这才无出子嗣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方设法地为他怀上孩儿,只望孩子长大以后,能够成为你的倚靠……”
许皇后心尖儿一颤,叹息道:“原是……这般么……可不得了,咱们两个啊……可是都想错了呢……”
刘淑妃不解地挑了挑眉:“嗯?怎么说?”
许皇后无奈一笑,沉声说道:“我啊,当初其实是想为你留一副完整的身子,这才想方设法地极力避孕,还为此偷着买了六颗当门子回来……
我心说、便算是完璧的身子给不了你,那么、能把一副完整的身子交在你的手上,如此、也算是不枉了。
结果,服完国丧以后,初见你时,却发现你竟为他元昊皇帝怀上了孩儿……我这才……气得与你生分了……
我只当你是变了心,不要我了……我不单生气,我还觉着害疼……那时,你才那般小,才刚刚满了十五岁啊……便要去那鬼门关前,生受一番撕心裂肺的苦累……我实在是……心疼死了……
你说,你这犯浑的死丫头……怎地这般不爱惜自己呢?……你可想着没?以前的瑞云皇后,可不就是因为临盆时难产,这才薨逝的么……你若死了……你可教我怎么活……”
说到最后,许皇后竟是呜呜嘤嘤地哭泣出声。
刘淑妃闻言,不禁簌簌然地颤栗起来。
她挣脱了许皇后的双臂,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扶着她的肩膀,颤声道:“等等……你说……当门子?……那、那不是麝香里头,药性最烈的一块么……你竟然——”
许皇后捉起衣袖,将泪拭去。而后,茫然望她,喃喃说道:“你……竟知道这一味药?……”
刘淑妃点了点头,神色凄惶地将她望着:“我们家敏儿自小热衷医术,我自是多少知道点儿的……婉姐姐……你……怎可以这般祸害自己呢……
你……你难道竟不知道,沾了麝香,便会落下病根儿,一辈子都会宫寒体虚的么……你实在是……何至于此啊……
婉姐姐,我疼惜你尚且觉得不够,便算是你身子破败了,我又岂会嫌弃于你的么……你那般冰雪聪明、那般蕙质兰心,怎地……在这种事情上、你却拎不清了呢……”
许皇后扑哧一笑:“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下了一步烂棋么?~~”
刘淑妃微微垂眸,细思片刻,不禁抚额叹息起来:“可不是么……咱们两厢,可不是都在这里一意孤行的么……若然能够早些开诚布公,那么、也便没有这许多年的隔阂了……”
许皇后小心翼翼地靠在她的怀里,将手环着她的腰身,轻声说道:“好玉儿,你且莫要再叹息了。往事莫追。如今,你我两厢释怀、虽然迟些,却也总还不至于太晚。
蜉蝣朝生暮死,尚且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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