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知我在那佛堂里听到了什么?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柴王府灭门的天大秘密。”再度转向大理国主,咄咄逼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段国主,你敢说你没有慑于宋国的威压出卖柴王爷?没有假意借口与柴王联手,实则将其兵马布置偷偷秘传于刘太后之手?之后更与其派来的密使暗通款曲密谋戮杀柴王府满门?”
此言一出,莫说旁人惊诧万分,便连段宏兴自个儿也是怔立当场,一句辩词也说不出来。
南宫惟突然冲到段宏兴面前抬掌欲将其击毙。“段宏兴!……你好……你很好!”
段宏兴也不反抗,安然闭目:“始终是朕对不住柴王爷,你要杀便杀吧!”
巨怒滔天终是隐忍下来,南宫惟拂袖背立,扬天长叹:“你没错。大理一介边陲小国终是要依附大宋,你只不过是卖了柴王府一门保你大理千秋基业罢了。所以,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老夫。老夫错在求柴王爷动私兵助你复国,引刘太后忌惮而惹杀身之祸。老夫错在将尔等当做了江湖儿女,竟看不清王侯将相天子权柄,仁义在尔等眼中又值得几钱?老夫错在认人不清,至今将恩将仇报者引为知己。是老夫错,老夫错得离谱,大错特错啊……。”
“南宫兄……。”段宏兴垂手而立,轻唤中竟带了几分哽咽。或许他已知晓这一唤后自此恩断义绝。
紫谨悄然走近南宫惟,又附耳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竟令本颓丧悔恨至极的南宫惟突然惊奇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也是那日佛堂听那柴文益在其母灵位前倾诉所言,断不会作假。就当我附赠给先生的另一个秘密吧。”
“若此事当真,老夫决计要阻止文益那孩子。”南宫惟上下打量了紫谨,点头道:“紫谨,你虽狂妄,为人处事倒还坦荡。此事便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我不需什么人情,只求先生告知我一事,便当还了这个情。”
“你要知道什么?”
紫谨道:“晚辈获悉前不久展昭与一众人上了暠山,不知此刻如何了?人又在何处?”
南宫惟一怔,万万没想到问的竟是这个,正待如实以告,突然被一阵响动惊扰,抬眼看去竟是一旁的那个侍从撞倒了铜烛台,惹纱帐烧起来。南宫惟三并两步上前灭了火,扶起那手足无措的侍从道:“小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多谢!”那侍从一边唯唯诺诺道谢一边却紧拉住南宫惟的衣袖,压低声线以旁人无法听到的音量唤了声“猫儿师父”。
仅凭这独树一帜的称谓,南宫惟哪还能认不出眼前的是白玉堂。只是不等他说什么,白玉堂又做了个否决的动作,随后悄然指了指紫谨,示意展昭行踪让其三缄其口。南宫惟虽不明白白玉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比起紫谨来毕竟多相处几日,终究更多分信任。如此细想紫谨的问话倒也难免有了疑惑。“你问昭儿的行踪做什么?你又怎知他上了暠山?”
不待紫谨说什么,一旁候着的白一突然抢言道:“先生有所不知,展大人伤重至今未有痊愈,我家主人担心暠山天寒地冻,展大人他旧疾复发。”
“谁要你多嘴?!”
紫谨怒声喝斥,似看穿什么的双眸中几乎冒出火花。然白一视若无睹,反趋步上前谄媚巧笑:“主人怎地害羞了?主人对展大人的好我众姐妹可是有目共睹。甚至派人暗中护卫,如今尾随的姐妹只是出了岔子,未能及时回报展大人平安与否,主人便是担扰多思。”
紫谨又要喝止,被南宫惟抬手阻了,并示意白一继续说下去。“你主人为何要派人保护我徒儿?”
白一像是失言后受惊露出惶惶之色。“这话小女子本不敢说。主人之所以会派人保护展大人,绝无恶意,只因……只因展大人那旧伤与我家主人有莫大关系。”遮掩着眼神多番游移,佯装不安频频望向紫谨,思量许久才缓缓恳切道:“其实当日我家主人赶去救人,见展大人已受伤,勃然大怒下要击毙罪魁祸首,哪知一时未能收住,害展大人伤在了自己手中。此事还望不居先生切莫责怪我家主人。为了这个,主人已经痛悔良久,脾气已改了许多,甚至立下誓言不愿再伤人性命。”
白玉堂心中暗道此女厉害。明明句句实言,组在一起却又撒了个混淆视听的大谎。听在不知真相的人耳中只道是紫谨错手伤了为救凶犯的展昭,起因还是两者情谊深重,却哪知白一口中的那个“罪魁祸首”其实指的是他白玉堂?如此避重就轻将展昭重伤的事实说与南宫惟听,哪怕日后翻起旧账,任谁也只得三缄其口,难道还能跳着脚说紫谨是因了嫉恨痴狂下手灭情敌来着?
果然,紫谨听到此处脸色稍霁。南宫惟闻言也对紫谨有了改观,觉得此子如此关怀自己徒儿,实属难得,要不是行事偏激狂妄,倒不妨多多往来亲厚。
“主人此番匆匆赶来大理,也是因得了讯息说展大人上了暠山。虽然之后似乎听说展大人一行已回京城,不过没个准信主人总也不放心,还望先生为我家主人解惑,以宽其心。”
南宫惟本想据实以告,却见那端白玉堂挤眉弄眼拼命使眼色,又想到紫谨对昭儿维护过于偏激,若是让他得知柴文益所作所为,定会冲动下要了小柴王的性命。这么一思量,便是改口顺着白一的说辞道:“我徒儿他们一行应该已经回东京汴梁去了。”
紫谨没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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