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在缠斗中,失去理智的海盗蛮力太大,他压制了聂长生的一只手,双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聂长生张着嘴,脸慢慢青红起来,胸中堵的一团铅块越来越重,庄凌霄的影像闪过了他的脑海,不甘的情绪占据了心头,偏偏他无能为力,抵抗的手渐渐没了气力,直到他神智开始迷乱时,才渐渐疏通了胸中的那块铅石。
聂长生剧烈地咳嗽着,等他缓过了气,才发现那个海盗已经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了,围着他的正是这群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范丹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紧紧地抱着聂长生的水壶,正魂不附体地坐在那个海盗的后背上,从水壶上滴落下来的,是一滴滴血红的血迹。
第69章 他来了(2)
聂长生抓住范丹斯的手, 范丹斯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全身抖索个不停,失焦的眼瞳对上聂长生的眼时, 才恢复了一点清明,他一把丢开那个水壶, 攀上聂长生的双手, 浑身打着颤, 战战兢兢地低喃:“我……我杀人了……李, 我杀人了……”他哆嗦着泛白的唇,眼泪已经滑落了下来。
“不,听着,范丹斯, 你没杀人,他还活着!”聂长生知道这朵温室的花朵受了过度的惊吓, 赶忙拍拍他的后背, 一边在他的耳边低语安慰。
“他还活着。”旁边的华人也不忍看他痛苦,纷纷附和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爆发力这么大,不停地用水壶砸着壮实的海盗, 生生把虎背熊腰的海盗砸昏过去了。
“没……没死?”范丹斯终于抓到了关键词, 重重地喘息着,像要确定似的再问一句。
“没死!你摸摸他的脉搏。”聂长生握着他的手放在海盗的脖子里, 范丹斯抗拒了一下,最后还是由着聂长生把他的手贴在海盗的脖子之侧,指腹传来的触感不仅有跳动的脉搏, 还有温热的体温。
“吓死我了!李!”范丹斯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抹去眼里的泪,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一如从前的朝气与阳光。
“谢谢你!”聂长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致谢。
“勇敢的小伙子!”旁边有人在称赞他们俩,“谢谢你俩救了我们!”
范丹斯露出羞涩的笑容,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他还心有余悸,明明怕得要命,可在看到聂长生命悬一线时,却克服了恐惧,虽然是在失神的状态下迸发了潜力,但救了聂长生,又得到了众人的称赞,无论如何就是一件值得他珍藏的荣事,这比起很久之前想成为一名海盗还要来得更有价值。
然而这股自豪感没能持续太久,一声爆破的轰炸声将船身震得天摇地动的,船舱里的人全部被震得东倒西歪,挤在了一起,彼此撞得脑袋发昏,几个磕伤见血的人开始咒骂起来。
“不是国际救援队么!怎么回事!”
“就是,这是救援还是谋杀啊!”
船员还是第一次遇上海盗,虽然对救援程序不了解,但绝对不是这样粗暴直接如同杀戮的方式。
“那……会不会遇上黑吃黑?”
“还真说不定,抓了我们这么多人,光是赎金,就够他们狗咬狗的了。”
“可是这片海域本来就少海盗的,我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上他们的。”
出海的人,大多对海盗与海域还是很了解的,尤其是现在国际严打海盗,落草为寇的人逐渐减少,就算是在海盗的全盛时期,黑吃黑的事件也才一两起。
聂长生隐隐察觉了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环节出错,耳朵里除了七嘴八舌的争论声外,他依稀听到了舱外甬道里有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嘘!”聂长生朝大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一边捡起海盗那柄被他卸了弹夹的机关枪,一边子弹上夹,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无比,警惕地守在舱门口,一副守护神的姿态。
大家见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机灵的已经躲到了墙角,胆大的还找了自卫的物件当武器,比如一个大副就拿起了那个被范丹斯丢在一边的水壶,惶恐的心才觉得有了底,沾了血的水壶凶煞,御邪,保命!
舱外那些人的脚步突然也轻了,似乎也察觉了舱内已经部署了作战计划,一点声也也没有弄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待着对方轻举妄动,再后发制人。
聂长生心中一动,如果舱外的是海盗,或者暴力解救的支援队,肯定不会这么谨慎小心,于是低声用汉语问道:“冯厝?”
“是我!”舱外的人松了口气,推开了舱门,正是冯厝,他身后紧跟着浑身是汗的中年逃犯,身上挂满了从途中捡来的热兵器,中年逃犯的身后又跟着七八个黄发碧眼衣着性感的外国妞,聂长生见过她们中的两三个,是身份更为低微的船妓。
“老冯,你回来了!”有人热络地跟冯厝打招呼,不过眼中带着几丝疑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冯厝的真实身份,只单纯的把他当成普通的船工,以前彼此还称兄道弟的,冯厝早上被海盗押走时,他们还以为他凶多吉少的呢,可是转眼之间,冯厝是这个冯厝,可气质明显不同了,不再是懒懒散散得过且过的船工了。
“嗯!大家可还好啊!”冯厝朝大家一笑,一改从前颓废的精神面貌。
攀谈正热时,当头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爆炸几乎把耳膜鼓穿,船身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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