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利而无害,你担忧的问题,我都会妥善解决。”
“妥善解决?你是指打发绣娘去博物馆还有店面工作的事情吗?确实想得十分周到,这是你们以为的无害!你这样和我当初拒绝过的那些职业经理人有什么区别?”
“桑桑,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但是在这件事上,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是潜意识的价值选择的事儿,这也不是你的错,你是商人思维,你所想所做也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你毕竟非我族类,你没办法理解我的决心,所以我不怪你,但是工作室的事以后我自己接手,你还是忙密西比的事吧。”
“老婆——”
这时有人叫他,他出来太久,会议室里的洋人着急了。尹桑说:“你去忙吧。”
“去忙吧。”尹桑挂断。
到了饭点沈峯还不见回,她才想起来,他今天的谈判如果顺利,就要飞上海了,她想了想,还是给他去个电话好了。
刚要拨电话,进来一条微信,“我飞上海,最迟周五回。”
没了,没别的消息了,连一条语音消息都没有。他这是在干嘛,他在闹脾气么?
尹桑把筷子撂桌上,“靠!”话一出口又顿住,赶紧摸摸肚子,“宝宝别怕,妈妈刚才是在说,可嗷~嘻嘻。”
她在这时刻注意胎教呢,他倒先矫情起来了,跟她一个孕妇较劲?
尹桑回:“爱哪天回哪天回。”
收到微信,沈峯叹口气,吩咐小林,“盯着郭愈,还有工厂那边,有什么事马上告诉我。”
“可太太不是要自己接手么?”
“想接就让她接吧,接干净的部分就可以了。”
“明白了。”
第二天尹桑跟工作室经理开了视频会议,把近来的业务都讨论了一遍,重点落在郭愈的单子上。经理说郭愈向工作室要过绣图,虽然绣图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给他了。
绣图是为了统一绣品的质量,给绣娘们发的简易图纸,上面标注具体位置用的绣法,对外人来说没有什么用。郭愈拿绣图,尹桑想,他是要研究每种绣法适合的图案类型。
这都是她们的工作,他一个经销商个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要自立门户?
这个想法跳出来,尹桑一惊,联系昨日他的话,这不是没有可能,她吩咐经理:“最近郭愈公司的事,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下午尹桑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她需要准备毕业论文了,实际上没有太多时间扑在工作室上,但如果在工作室和学位证之间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上次在教学科碰到后,汪束权就把她拉到了年纪群里,她平时不说什么话,但也关注大家的动向,不少人连开题报告都写好了,她连导师的面都没见到,当然她也并不想见。
听说林教授惹上了官司,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也没放多少精力在学生身上,前阵子学院收到匿名举报,说林教授渎职,拒绝指导毕业论文,学院核实之后提出了批评,那林教授就跟吃错枪药似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压学生压得紧,每个人都苦不堪言。
很意外地,这其中不包括尹桑。
“大概是你怀孕了他大发慈悲。”
有人这么说,她却不认为。想起他那副嘴脸,她怀孕了他指不定想加倍折磨她呢。但秉着顺利毕业别再来一年的心愿,她还是赶紧发了封邮件过去,让他看看她选的几个议题。
为了选议题,她忙活了一下午,发完邮件躺上床,才觉得腰酸得不行,她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宝宝啊,不是妈妈嫌弃你,你来得还真不太是时候,妈妈这么忙,万一你营养跟不上,我就是罪人了。”
想想那些个“一手学位证一手抱孩子是人生赢家”的说法,尹桑仰天长啸:谁生谁知道啊!
而且,宝宝的爸爸还是个傲娇鬼,这不,该生气的是她,一整天不联系的居然是他,还来劲了。尹桑十分郁闷,决定加倍奉还,于是关机睡觉。
尹桑好几天没碰的微博,却在她酣眠时慢慢发酵。她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开机,微博通知有好友艾特她,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其中有邵均。
她赖在床上刷微博,未关注人私信八百多,艾特五百多,评论破三千,尹桑第一反应就是:又咋了?
她先点开艾特栏,找到邵均的点进去。
苏均:私交很好。相信此事子虚乌有,清者自清@桑桑saki/@狂舔我苏不会停:我们苏不依,一个公司一个编辑而已好吗,私交什么的不存在的好吗/@my-122luna:这副德行啊,还捆绑苏均什么的也是e/@一叶扁舟lin:我的学生尹桑@桑桑saki于1710期《世界民族》发表的论文《论苗族的社会适应与文化继承》关键论点为本人研究成果,我与学院交涉无果,维权困难,发博公开实为无奈之举,以下是事件经过及证据。
有两张配图,还有一个视频地址。
事件经过简而言之就是:尹桑是他带的研究生,她在写项目报告论文时,他给她看过自己正在撰写的论文,作为思路拓展的参考,但是当时尹桑假装对此毫不在意,还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与他产生了口角,没有想到她之后将他的核心创新观点用到了自己的论文里,并且没有向他知会,不仅在参考文献中都没有标注,在致谢中都没有提及。
因为他的论文还没有发表,所以在法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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