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帝止点头,“你说的都对,然后呢?”
“其实说起来,这样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倾洹伸手握住薛的手,然后举了起来,“你瞧瞧,我会和薛在一起,七千年七万年,一切都不会变的。”
帝止摇头:“不可能的,姻缘石上没有你们二者的名号,没有你们的姻缘簿,说什么都是徒劳。”
“姻缘簿不过是个幌子是个名号,有没有都一样。我与倾洹有心,还害怕这些?”薛冷笑,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天不天注定的,就算没有天命,他同倾洹不也在一起这么久了?
“呵呵,十殿想得可真开。”帝止掩面而笑,“十殿可知道这世上有天谴一说?”说着,他伸手一挥,宽大的袖子拂过薛的眼前,紧接着便是地府的景象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这是你的地府,你可瞧清楚了。”
眼前的地府已然不是薛记忆之中的地府,那里苍茫一片,牛头马面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鬼魂,鬼魂野鬼甚至肆意穿梭在十殿里头。由于孟婆的位置暂由旁人接替,大概是业务不熟悉,奈何桥这边乱成一团。再一转眼,一头十人高的野兽撞翻了孟婆汤锅,汤洒了一地,鬼魂四处逃窜。慌乱之间,牛头甚至被撞进了忘川河里。
怎么回事?
薛嘴唇哆嗦了一下,而后向前走了几步:“你到底对地府做了什么?那可是上古凶兽……你可是天君!”
“可别这么说。”帝止摆摆手,指着惨烈的地府,“你说得对,我毕竟也是天君,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天下苍生做出一些什么。这啊,都是上天对你的报复,你违背了上天对你的旨意……”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薛拧眉,“幻境而已,你以为我不……”
“你想看一看南衍帝君吗?”帝止忽然转换了话题,唇角带着笑,“他啊,刚从地府回来,被汶靖帝君带回来的。十殿可想看一看?刚从忘川河归来的南衍帝君?”
倾洹一把拦在了薛的面前,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南衍帝君为何会去地府?真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相信?”帝止忽然大笑了起来,觉着眼前这两人慌张不知所措却还要硬挺着的模样十分有趣,“跟本君来。”
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薛脚步挪动了两步,看着纹丝不动的倾洹,脸上的表情有些绝望:“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倾洹,那是我的地府。”
“你不是决定抛弃掉所有的一切了吗?”倾洹拽着薛的手腕,他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不拦着一点,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会后悔莫及,“薛,你可以选择不再管这些事的。”
“但我现在还是地府十殿,我做不到。倾洹……”薛指着自己的左胸口,“我的良心会疼。牛头马面跟了我这么多年,他们出了事我会很难过的。还有,沈苑和渊还在,地府那么多的冤魂……他们该怎么办?如果连地府都出了事情,他们又该往哪里去?”
“兼济天下?”倾洹捏紧薛的手腕,脸色阴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薛,如果你的想法里你担心的人永远不把我放在第一位,那你与我之间还纠缠这些做什么?”他是难过了极了,他满心想着的是如何把薛带离那个位置,而薛却满心想着的是所谓的天下苍生,所谓的地府众人。
没有人应该是如此无私的,况且……薛无私了这么多年,合该自私一些了。
“不是这样的。”薛摇了摇头,他也是自私的,只是他不希望他的自私是建立在旁的人的痛苦之上。他的自私合该是他来承担……“倾洹,你想一想沈苑,当年我欠了他的又是我把他带入地府,他不该承受这无妄之灾。你再想一想渊,当年若不是他从阴鬼道里把我带回地府,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再发生,你与我……我死在阴鬼道,你,终生忘记我。”
“我从来都不曾失忆!”倾洹低声嘶吼,“什么忘忧草?我怎么可能甘愿吃下那样的东西?你真以为失忆了还能再想起一切?那都是戏本子里的故事!”
薛倒退两步,手腕却还在倾洹的手里:“那你……”
“当初不过是权宜之计……薛,我不可能再放过你一次。”倾洹一用力,把薛拉回怀抱里,“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松手了。”
这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一人的执念。
第一百六十五章 :山雨来时,打马南坪(3)
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南衍,汶靖很想把这人给拎起来揍一顿。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人会去地府。
一想起他听到消息赶到地府时这人浑身浴血的模样他到现在都有一些胆战心惊。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南衍的血,但当时那副模样,论何人都会以为是南衍受了伤。
汶靖伸手想碰一碰南衍的脸,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弹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南衍的脸,异常的软,忍不住又多戳了几下。
“你这样委实不尊重人。”南衍忽然睁开眼,顺着汶靖的食指看到汶靖的那张脸上,“趁别人睡觉行此猥琐之流,汶靖帝君可是如此之人?”说着说着,南衍有些想笑,扯了扯嘴皮子结果弄了个冷笑出来。他直起身子,而后背靠着床,微微叹气。
汶靖眉抽动了一下,看着南衍这副模样一肚子的火气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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