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皓然心跳得剧烈,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摸到了一扇门,却不知道门后会给他怎样的期待。
“写得是一首诗。”
汪熹当时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每一笔字都那么端庄矜持,偏偏最后敛锋的时候要向外撇出去,偏要出格,偏要张狂。他想,这个人的内心,一定丰富又矛盾,不甘于束缚又不懂得反抗,真美。——转头就看见了封皓然。
封皓然那天穿着一件立领布扣的白衬衣,歪着头和院长聊天,轮到他报告的时候,他站在台上,讲中国先秦的贵族品格,讲士为知己者死,眼睛那么亮,将无数隐秘的心事藏在波澜不惊的外表下。
汪熹一粒一粒解开了他的扣子,抚过他颤抖的胸膛:“小可怜,我当时想,他一定过得很压抑,渴望一个人懂他,救赎他。他在等待一个主人。”
封皓然不由自主颤了一下,仿佛置身于2012年的礼堂上,被主人剥光衣服,立在灯光下,解剖一般细细琢磨。
“我还买了你的一副字,你正在跟院长聊天,看了我一眼,冲我点了点头,我们还握了手,”汪熹握住封皓然的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抚过,和他十指紧扣,攥得他骨节发痛,“封教授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嗯?”他讽刺了一声。
封皓然简直惊呆了,他张口结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他哭笑不得地将头狠狠砸在主人的肩膀上,“我他妈近视啊!”
“我那天没戴隐形,我根本没看清您的脸……我的天啊,我……”封皓然哭笑不得,咬住汪熹的衣领磨蹭,悔恨交加,“我,我当时没买到合适的隐形眼镜,欧洲人的基弧跟我差太大了,我眼睛又比较敏感……,早知道,早知道我应该直接戴眼镜去的,五年……我平白错过了您五年……”
后面的事情不用汪熹说,他也知道了。那天的报告会是他们在这里交流的最后一个星期,报告会之后,他们火速办完了手续,回到了国文大。当时没看清脸的汪熹在他眼中只是个买了他一幅字的异乡人,那个插曲甚至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什么痕迹。
而后就是五载寒暑。
“我当时留意了一下你,巧了,你毕业后回母校任教,我老家就在北京。今年西历新年前,我父亲去世,我匆忙赶回来整顿家里的生意,duchess邀我去凡尔赛解压,就重新遇到了你。”汪熹微微一笑,想起那场别开生面的新年宴会,“我觉得这是神的旨意,我决定遵从我内心的上帝。”
“别闹了,”封皓然埋进汪熹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你又不信上帝,你只认可自己做自己的神。”
汪熹却勾唇一笑:“不,我是一个渎神者。”
封皓然没听懂,汪熹也没有再解释,他直接扯开了怀里人的上衣,右手顺着凹下去的腰线滑进裤子里。
他没有告诉封皓然,关于五年前,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2012年年初,他暴露了自己的性向和性癖。那时候年轻放纵,玩得很疯狂。他错手将一个男孩儿抽进了医院,那个男孩儿出了一身汗,手撑在地上没有扶稳,摔倒时手肘杵地,软组织挫伤。他被汪澹拿捏住把柄,一状告到了老爷子跟前。汪澹当时是怎么说他的?
“你暴虐的基因是遗传你妈的,这是精神病,得住疗养院里才能好。”
他打了汪澹一拳,在老爷子心里,彻底坐实了遗传性暴力倾向。
那时候他远渡欧洲,整个人处于不知名的恐惧和困惑之间。他的母亲当年因为某些原因出现了精神问题,错手杀死了家里的保姆,用一种很残暴的方式,汪熹不愿回想。母亲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整条白裙子上都是鲜血和污痕。
到欧洲的时候,有认识的朋友介绍他去当地俱乐部玩,他却兴趣了了,究竟是s倾向,还是遗传自母亲的暴力倾向,那时候他甚至都不想分辨。
去那个展会完全是无意。少年在聚光灯下作报告,用非母语,对在座的老师和学生侃侃而谈,讲贵族的品格和理性的力量,仿若神之子沐浴在圣光之中向他传道。
封皓然出了很多汗,后腰上湿漉漉的,那种手感仿若暖玉生烟,将他的手心牢牢黏在对方的皮肤上,沾染上浓浓的情欲。
封皓然还沉浸在错失主人足足五年的懊恼里,没留意自己已经被完全剥光。汪熹俯下身,一口叼住了他胸前的环,这才将他从情绪中强硬地唤醒。
“呃啊——”封皓然的身体在他身下发抖,他的手指,唇齿,眼神,都成为号令封皓然yù_wàng的指挥官。封皓然抱住了汪熹的头,食指穿过他后脑硬硬的发梢,皮肤上沁出一层汗露。
汪熹顺着他的脖颈欺上去,封缄住他的唇舌。他碾磨一样地吻,舌头在对方口腔中肆意进出,叩开牙齿,深入喉咙。封皓然战栗不休。
这大半年一来,汪熹一直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打开他情欲的开口。他的yù_wàng在汪熹手中,仿佛水龙头,任由对方掌控、开合,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然而汪熹从来没有真正地进入他。
他吻他,爱抚他,让他为他kǒu_jiāo,为他清洗内部,做后穴的扩张训练,却一直没有真正进入他。
一吻结束,汪熹双手撑住床板,拉远了双方的距离。
这时候,他仿佛又像那个主宰一切的主人了,神色睥睨,瞟向他的眼神仿佛施恩一般。他说:“奴隶,今天,我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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