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廊,一贯的冷清寂寥,没有分毫生气可言。
木槿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接完电话之后,一直保持着双臂环胸的姿势,视线不知道落向哪里,有些涣散。
她绝对没有想到,顾岩,居然会那么做。
这样看来,倒是她自私的可怕。
难道之前真是误会顾岩了?
摇摇头,轻叹口气,木槿收起手机,抬步往病房走。
推开门,木槿听见了杂乱的声音,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心里一惊,她赶紧关上门走进去。
“你知道了?”
苏倾靠在床头,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捏住遥控板的手抖的厉害。白炽灯映的她的脸愈发惨白,近乎透明。那双眼睛里,布满血丝,浑浊而晦暗。
听到声音,苏倾转过脸,好一会儿才看清是木槿,干裂的唇瓣蠕动,发出破碎的音节:“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木槿关掉电视,坐到病床边,又是长长一叹。
顾岩将全部的责任揽上身,并且堵上了所有的后路。如何回旋?除非有证据证明事实并非如此!但若是有证据,顾岩也就不会那么做了。
“苏倾············”开了口,木槿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最终,只说了最没用的一句,“我尽量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苏倾闭了闭眼睛,无力的靠在墙上,天花板悬挂的那盏灯晃的她目眩。
那个对她说,下辈子要将演戏当成另一半,等老了,就守着一堆作品过的人,如今为了她变得一无所有。要她怎么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
有时候,比起恶意,善意更能成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
顾岩,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木槿,帮我拿一下手机。”她现在连去找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木槿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沉默着把手机递给她,然后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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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唤回了顾岩的思绪。摸出手机,看到熟悉的两个字,她无力的扯扯嘴角,按住电源键,将手机关机。
车子发动,车窗外的风景开始缓慢后退。
顾岩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失神。
短短几个月里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场梦境,很美,但即使再不愿意,也总有醒来的一天。只是梦醒后的无助和寂寥,她还没有做好去面对的准备。
所以她逃了,离开这座城市。
明知道这么做很不负责任,公司那边,剧组那边,现在肯定因为她乱了套,可即使留下,又能怎么办呢?无非是添乱罢了!
长叹口气,顾岩压低帽檐,又戴上外套的帽子,彻底将自己裹紧。让人觉得她奇怪,总好过被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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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再打过去,顾岩已经关机了,听着手机里传出的机械播报,一下一下,就像是砸在她心上。
“顾岩············”
苏倾低声念着这两个字,全部的力气仿似都被抽干。
犹豫良久,她还是决定拨通电话给丁叶。
“丁经纪,顾岩,在吗?”
“苏倾?”丁叶蹙眉,示意肖笑楠过来帮着整理文件,握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小岩没在,她回去了。”
苏倾捏紧手机,咬咬唇,才说:“她手机关机了,我担心她出事。”
“我这边忙完就过去看她。”丁叶半倚在墙上,手环在腰间,语气透着不耐和凉意。
倒也不是责怪苏倾,苏倾对顾岩的帮助,她同样心怀感激。只是一整个下午都在被各方施压,她都快疯了。
“丁经纪方便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吗,我让木槿过去,这件事,还是我们一起协商解决比较好。”苏倾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无论如何,她都要还顾岩清白。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找到秦清,毕竟她也是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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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村庄,别有一番宁静,伴着袅袅的炊烟,空气里盘旋着家常菜的浓郁香气。那条从村口环绕经过的小河传出潺潺的水声,隐约能听见艄公的呼喊。
村口聚集着一群小孩儿,在玩打弹珠的游戏,嬉笑声不绝于耳。
顾岩走得很慢,眼里闯进熟悉的景色,唇角随之化开笑意。
她闭起眼睛深呼吸,乡村的空气远比城市清新,因为盛开的桂花,甚至带着淡淡的甜意。
走到桥边,正在淘米的老人看到她,笑着打招呼:“哎呦,老顾家女儿回来了,又漂亮了,老顾真是有福气哦!”
“徐阿姨。”顾岩停下脚步,浅笑着朝老人点头,“您过得好吗?”
“好好好,就是我家那几个小崽子不常回来,冷清的很。岩岩呐,有空来阿姨家玩,阿姨给你做糯米糍吧吃。”
“好,改天一定过去拜访。”
作别老人,顾岩继续往村庄深处走,沉郁的心情总算是照进了些许阳光。
不知道,苏倾怎么样了?
轻叹口气,顾岩摇摇头,极力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她的家在村庄深处,与别人家皆是毗邻的排屋不同,自成一户。虽然冷清了些,但好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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