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艘战船堆满了三十万担粮草。江面上的薄冰阻挡不住战船前行,发出清脆的冰裂声。一艘艘战舰如急飞的利箭般势如破竹,沿着汉江顺流直下,奔中游的襄阳城而去。
新郢的五万骑兵,驾着披着银丝软甲的战马,拿着朴刀与弓箭,举着火把在山道上一路飞奔。
骑兵半刻也不敢停歇,驾马奔向襄阳城外赵元检的军营。
赵元检的水军在汉江沿岸操练完毕,回到军账休息。
这时几十里外站岗巡逻的哨兵看到迎面出现黑压压一片的船支。哨兵急忙吹响号角,远处的巡逻兵,继续听到号角声,接连传递吹响号角。
西蜀将军在睡梦中听到号角猛然惊醒,抓上水叉,穿上明亮的铠甲跑出营帐。
水军中五百名将士迅速穿上赤臂露腿的黑水军服,向汉水河中跳下,前去侦查。
三万名水兵迅速上登上战船备战,背上绳索、拿上朴刀严阵以待。战船帆影重重,战舰密布在江口,气氛十分紧张。
水军驶向汉水中游进行拦截,汉江江面上,战船樯危林立。
西蜀将军在汉水中游已经在水底设置了机关——水底雷,几百只用油脂封闭的大木箱装着□□包,只要船只靠近,就引发信子。
四更,空中只有点点繁星,天色如墨般漆黑。新郢骑兵队伍赶到赵元检的军营树林中,埋伏在一旁。骑兵首将派出一只敢死队,他们骑着马拿着火把,架马飞奔冲入南军大营。
南军哨兵来不及反应,被敢死队的红缨□□死。敢死队扔下火把,营帐瞬间燃烧起大火。
新郢骑兵看到起火迅速冲进军营,四处砍杀。睡熟的南军将士仓皇而起,拿着钢刀背着弓箭冲出营帐,抵挡骑着战马而来的新郢骑兵。
赵元检拿着红缨枪,穿着银霜盔甲,冲出营帐,齐贺与侍卫兵将他护住。
赵元检飞身上了战马,他在这样漆黑的深夜,看不清有多少新郢骑兵冲进大营。他忙叫齐贺去压粮草,向后方逃去。
新郢骑兵几千人,密密层层地将赵元检团团围住。
赵元检拉着缰绳驾着马,耍起红缨枪,红缨在空中如同迅猛的神龙,一连击倒几十个骑兵,骑兵栽下战马。
他的枪一连攒死十几个新郢骑兵。他拿枪狠劈那些战马,那些战马尥蹶子咆哮而起,包围的新郢骑兵人仰马翻,乱了套。
赵元检看准破绽,趁机驾着他勇猛无敌的赤练战马一跃而去,跃出重围。
赶来救援的忠武将军叫士兵发射□□,阻挡住了向前追赵元检的骑兵。
箭像雨般极速而去,扎在马头上,扎瞎了马的眼。扎在战马的马腿上,战马的腿瘫了下去。
军营里火光冲天,刀箭声不绝,惨叫声声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咆哮。
赵元检的大军仓皇出逃,前方被赶来的襄阳军拦截,他们腹背受敌,这一战打得惨烈极了。
清早,天气阴寒,日头并不明亮,像个银盘。几朵乌糟糟的云浮在灰色的空中,有成千上万只乌鸦掠过,遮天蔽日。地上是干枯的树木,树枝虬立,在不远处是杂乱的金黄枯草,枯草上躺着成群的受伤的士兵。
赵元检一晚杀退了两方袭击者,他站在山坡上望着浓烟和满地士兵尸体。风吹起他垂在额前纷乱的发丝,他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冒出煞气,他将红缨枪狠狠插在地上。
他扔下雀翎银头盔,梳拢头发,用锦帕擦脸上灰尘。他仰望着苍茫群山与汉江面,呼出粗重的喘息。
他看了许久眼皮渐沉搭了下来。昨晚战斗的太激烈了,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恶斗,太疲倦了。
他深深喘一口气,他要从疲惫中振作起来,他想要抓紧时间,寻找安营扎寨的新地方,一定要撑住不能睡。
他蹲在河边,用手捶碎薄冰,盛起一捧水,扬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河水激得他刹时清醒过来。
他坐在河边的大石上简单吃了点烙饼,拧开牛皮水袋喝几口水。吃过东西后,抹一把脸,蹲下灌上满壶水,将水壶跨在腰间。
他站起清点人数,他们这次折损了四万将士。
西蜀将军骑马飞奔而来,他见到赵元检就单膝跪下抱拳说道:“我们中计了,郢州水军昨夜冲入我们的水军大营,破坏了水底雷,我们阻拦不住他们的战船,他们的战船冲入下游直奔襄阳而去。”
徐军师:“我们也受到偷袭,他们这是叫我们来不及援助你的水军。”
赵元检:“看来我们要先占据郢州与新郢两城才能取得襄阳。”
赵元检与军师研究了郢州、新郢两城的地图,这两城在汉江上游,郢州在汉江北岸,新郢在南岸。两城互为犄角,两城相距不远,一方被攻打,另一方会反应迅速,及时救援。
赵元检派出暗探打探郢州水师的情况。经过几日的探查,郢州水军在汉江上游严防死守。
赵元检派一百名水兵潜入汉水破坏郢州水下的机关。那些水兵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混进郢州城,他们不动声色,待到晚上跳入水中。
他们在郢州汉水防线探查一番,坐船回到南军大营。
有经验的水兵向赵元检报告:“郢州水军在汉江上游中设置横贯铁索与木桩,我们难以破坏。我们只破坏了郢州的水底雷。”
徐军师:“这可真是防守严密,如果破坏这些机关,起码要一年的时间。属下有一计,我们可以声东击西,打得他措手不及!”
赵元检摸着两撇胡须,问道:“怎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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