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锐领着驿站的掌柜跑进来,手里拿着药箱,这驿站周围都是小村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郎中,掌柜略懂些医术,就被临时抓过来了。吾锐让掌柜先给李语包扎,李语却吼着让掌柜先管吾言。
给吾言清理伤口的过程伴随着李语的吼叫,轻点!你没看到他很疼么!你能不能快点!···掌柜被李语吼的心惊胆战,实在受不了转头跟吾锐说,“你能把这位公子先请出去么?他再吼我心疾要犯了。”吾锐哪敢请殿下出去,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李语。李语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不吼了,请掌柜快点包扎。等清理好伤口,上好药,包扎完毕,吾言已经疼的昏过去了。李语这才坐下,让掌柜给自己包扎。
包扎好后,吾锐让李语回房休息,李语不听,搬了把椅子到床边,坐着看着吾言。吾锐也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守着。
“殿下,”吾铭跑进屋来,李语暗示他小点声。吾锐压低声音,“属下无能,让贼人跑了。但是贼人掉了这个。”向前把一个楠木牌子递给李语。
李语拿过牌子一看,上面刻着“寸於”,这是怀阳王府人取名的方式,又回想起之前怀阳王来的时候,身边的随从腰上确实也挂着一个模样相同的楠木牌子。
“殿下,是怀阳王?”吾锐在旁边问道。
“也许。你俩出去吧,今晚辛苦些,轮班守着这个屋子,除了本王和你们俩,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吾锐你再去弄一辆马车,明天无务必赶到宋城。”吾锐和吾铭领命出了房门。
李语回头看着吾言脖子上和右脸都是血迹,拿起巾帕沾湿了水给吾言轻轻擦着。今日这刺客,很是蹊跷,他如果是想杀我,为何直奔吾言房间,走错了?看见我进这个屋子了?即使如此,为何最后一刀竟然是向吾言砍去,认错了?哪有这么笨的杀手。所以他的目标是吾言,而不是我。是什么人要杀吾言呢?这腰牌,如果真的是怀阳王派人干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我知道。太多的疑问,让李语脑子渐渐发沉,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半夜吾言伤口疼痛发作醒了过来,出了很多汗,中衣全都湿了,口干舌燥,十分难受,没想到睁开眼看到了靠着椅背睡着的李语,那睡容因为姿势不舒服而略显痛苦,左前臂上缠着的布有渗出的血迹。他竟然一直在守着自己,吾言心里有些感动。
回想起自己昏厥前发生的事,吾言感觉脑子很乱,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刺客。为何会有刺客呢?他是皇子,又是钦差大臣,何人如此胆大?不过那时眼前这人护住自己的样子,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吧,可是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当然,自己的所为也是出乎自己意料,自己竟然会去救他,推开他的那一刹那,内心没有犹豫,甚至心甘情愿,自己又是怎么了?
右肩又是一阵闷疼,打断了吾言的思路,他闷哼一声。李语立刻惊醒,眼睛还睁不太开,隐约看到吾言痛苦的样子,带着睡腔问道,“是不是伤口疼?”。
“无妨,扯到了而已,无需担心。”吾言用沙哑的声音反过来安慰李语。“我…打扰你休息了。”
气的语气让李语很不适应。“没有。我给你端些水。”李语想做点什么,以免尴尬。
“为何会有人想杀你?知道是何人派来的刺客么?”吾言虚弱地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吾铭追刺客的过程中,捡到了一块怀阳王府的腰牌。”李语端着水走过来。
“怀阳王?”吾言心里虚的厉害,难道表兄让我跟来,是要用半路杀了李语的方式救我?可是李语是他的兄长,这种做法会不会太过分了?李语对自己又不坏,自己实在不想成为他俩兄弟之间的裂痕。也许自己应该找机会向表兄解释清楚真实情况,让他不必再为难李语。
“思虑何事呢?起来喝水。”李语轻轻抬起吾言的头,生怕扯到伤口,慢慢给他喂水。
“咳,咳。”
“慢点慢点。”
“你知道他为何要杀你么?”吾言依旧心虚,他想试探一下李语,看看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杀我?”放下茶碗,李语坐在床边看着吾言,吾言的眼神依然清澈,可是有一点点闪烁,也许是太疼了吧。“刘国舅以前应该很疼爱你吧?”
“嗯?”吾言不知道李语何出此言。
“他应该是很疼爱你这个儿子,所以才会把你保护的很好。让你能够每日只读圣贤书,无须过问窗外事。然后,脑子都读愚了,把所有人想的都如此简单,把所有事都想得那么直接。说你少不经事吧,可你都快十六了,我那些皇弟,比你小的都一肚子精明,再看看你。”李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什么意思?”吾言越来越糊涂。
“这个刺客,不是来杀我的,是来杀你的。”李语一语道破,留下吾言惊讶万分。“别惊讶了,就知道你看不明白。”李语云淡风轻地说这,顺手给吾言掩了一下被子。
“你如何得知是杀我的?”吾言仍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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