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止他一个人知道,甚至在前一世的时候,有关齐焱误杀了袁珍儿的前因后果, 根本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大概是因为齐焱本身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缘故,虽然也有试着遮掩痕迹, 却依旧留了许多破绽在后面,比如前世的时候,就是有个外门弟子无意间找到了留有袁珍儿残魂的发簪,才最终将整件事情揭开的。
不止一个人知道?齐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除了你之外, 还有谁知道?”
斗法迟迟不开始,魏子芩只能又将阵法石收了回去:“我觉得齐阁主与其纠结如今到底还有谁知道,不如早一点将这件事上报到宗门。”
“上报宗门?你说得倒是轻巧,”不等魏子芩说完, 齐焱直接打断他道,“你知道那个袁珍儿是谁吗,她是妖族长老的女儿,如果这件事被无界海知道了,必然会给玄光宗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到时候宗主会怎么看我,宗门里的其他弟子会怎么看我!”
不是,魏子芩被绕得发晕,想说这思路好像有点不对吧。
别管原因如何,这件事情本来最初就是袁珍儿掩藏妖修身份,刚巧遇到龙骨怨气溢出,导致大量妖修在宗门内四处伤人,齐焱作为阁主,因为主管此事,误以为袁珍儿正是宗门内伤人的妖修之一,在追捕对方的过程中失手将其打杀。
袁珍儿隐瞒身份混入宗门在先,被发现了反抗逃跑在后,怎么看错处都更大一些。换了其他阁主,估计早就第一时间直接上报到宗门了,根本不会想到要不要自己将事情遮掩过去。按照齐焱的做法,真是没错也变得有错了。
“不,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齐焱自顾自道,眼底晃过一层阴影,“我绝对不能让你把这件事说出去。”
说完直接将手里的法器祭出,无数黑色的阵旗飞到半空,灵气震荡,带动层云翻滚,耀眼的闪电从半空里直直劈落,却在临近对面人的时候转眼消散无踪。
“你……”齐焱不敢置信地看过去,还没等将阵旗召回,就感觉自己已经被困在了迷阵中央,数不清的灵草从泥土冒出,瞬间将他淹没在其中。
风兮草,正好能够克制齐焱手中的五雷旗,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魏子芩皱了下眉:“今日的比试先到这里吧,所有的事情都等之后再说,齐阁主应该是心魔入体了,还是快点去找宗门里的医修看看吧。”
魏子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知道齐焱在有关袁珍儿的事上偏执到了旁人难以理解的程度,但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件事情到了心魔入体的地步。
误杀妖修也好,隐瞒对方的死因也好,被发现了估计最多也只是被关几年的禁闭,或者暂时失去阁主的身份,怎么想也不应该会到让人心魔入体的程度吧。
就在魏子芩说话的时候,齐焱已经一把将缠绕在身上的风兮草撕开,圆睁的双眼已经隐隐现出一层血色,疯了一样的自言自语:“不能走,杀了你,杀了你就没人知道了,不对,你刚刚说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轰地一声响,飞扑而来的阵旗直接震碎了魏子芩手里的一块阵法石。
齐焱的脑子乱成一团,他其实也隐隐感觉到自己如今的状况有些不对,或者说,似乎自从他误杀了那个妖修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已经不对了。
灵草阁阁主的位置是齐焱从他师父那里接过来的,为了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他自从上任起便一直兢兢业业,几十年里未曾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
齐焱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会误杀了那名妖修,那天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失了手,他只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他没办法面对任何人失望的目光。
不,齐焱想,不管有没有人知道,自从他误杀了那名妖修起,他就已经完了。
眼看着对面人的眼眸已经从淡红过度到血红,魏子芩不敢大意,考虑片刻,终于没有试图打开周围用来屏蔽的阵法。
打开屏障虽然能让他逃过眼前的危机,但载着玄光宗弟子的飞舟如今就停靠在不远处,如果此刻齐焱在心魔控制下真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难保不会将整个飞舟上的人都卷入其中。
只希望白珩能快点发现这边的不对,然后尽快赶过来吧。
正常状态下的齐焱魏子芩还能应付,然而已经被心魔所控的齐焱却根本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上受的伤,在发现接连几次自爆法器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后,直接冲到了魏子芩的面前,引动体内的元婴。
“别……”
手腕上的素月环发出耀眼的白光,魏子芩真的已经无语了,自爆元婴什么的,这人根本是已经疯魔了吧。
白光散去,原本打算自爆元婴的齐焱被强行压了回去,失去意识的躺倒在了地上。
魏子芩睁开眼,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对面,正是白珩和师父罗玉书。
魏子芩:“……”不好的预感。
齐焱心魔爆发,两人的比试自然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但也因为心魔爆发,不可能再继续主持之后的金丹试炼,所有齐焱之前让魏子芩换乘飞舟的命令自然也就跟着失效了。
最初的目的勉强算是达成,可惜魏子芩丝毫也感觉不到喜悦,看着屋内对坐在桌边的两人,只能尽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站在一边。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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