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圆就得是方吗?
郁容表示,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他还是学过的。
作为一名中医从业者,他为自己所学颇感自豪,对天.朝老祖宗们的成就更是崇仰、尊重之至。
理固当然。
但不代表,就此因此否认西医——哦,不对,准确地说是现代医学——的优势和长处,否则当年逢遇霍乱疫病,他也不会花大代价兑换霍乱疫苗了。
同样,中医学里难免存在一些谬误,无需为此羞耻而故作掩饰。
任何一门学科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遭遇各种困难,乃至出现重大的错误认知也不在少数。
客观公正地对待问题,努力加以纠正,并不断进行完善即可。
实际上,无论是传统医学或者现代医学,始终难以跟上人类的需求。
从这个角度上说,二者都“落后”。
而在天.朝,人们一方面质疑着中医的科学性,另一方面当现代医学无法治疗顽疾时,许多人就开始寻找、追求所谓“偏方”。
无数拉着中医大旗的骗子,因此大行其道,造成了恶劣的后果及影响,当然又狠狠地“抹黑”了一把中医学。
说到底,中医所存在的问题更多应归结于“人”的问题。
其实从一开始提出废除中医,就有个矛盾的观念。
即是“废医存药”。
顾名思义,废除中医,但中药不可尽废。因为医者不可信,然则用对中药,其效果无可辩驳。
药虽源于医,医者却良莠不齐,人心险恶,许多人根本不会治病,所求的是卖药以牟利。
一不小心扯远了。
回到当下。
郁容之所以突然回忆起这乱七八糟诸多的“恩恩怨怨”,不过也是在一瞬间受到了启发。
以当前旻朝的医疗条件,可以参考伍连德博士建立防疫机制,结合岭南医家们的治疗手法,应对这一回鼠疫的疫情。
想说疫情不一定存在?
在已出现确诊病例的情况下,自欺欺人的想法要不得。
走到周昉祯床前,郁容已经收拾好了多余的情绪,替这位意识昏沉染病的友人作起了检查。
这一回,他提高了警惕性。
哪怕系统提示说明了是腺鼠疫,为防止有意外情况,他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口罩与一次性医用手套。
在治人前,身为医者,当为自身安全负责,理当作好保护措施。
郁容仔细观察着周昉祯的症状与体征。
观其面目红赤,睡得迷糊时还打着寒颤,再看其颈部,痈肿便是鼠蚤叮咬的伤口,如今愈发肿大明显,形成了结核。
中医对鼠疫“核瘟”的称唤便是由此而来。
遂以脉诊,寸口脉浮而促。
郁容到底没有治疗鼠疫的经验,谨慎为上,同时开启了系统辅助,一边进行着辩证,一边对照系统鉴定的分析。
——以此开始,努力“刷”治疗鼠疫的“熟练度”。
终是确定染病的友人所患的是腺型鼠疫无误。
若以罗芝园的三焦辨证原则,其病症发现得稍迟了些,病邪已由上焦传入中焦,好在尚处于轻症状态。
郁容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没怎么犹豫,直接从商城兑换了专治腺鼠疫的抗菌素。
不是他偷懒省事。
理论上知晓该采用哪一种解毒活血方,然而于实践他没亲自验证过。
不得不万分慎重。
到底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例鼠疫患者,其人更是自己的好友。
然而鼠疫发病之急,稍有耽搁,便会延误治疗良机。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任由周兄的情况转重,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周兄醒醒。”郁容轻声唤着。
病糊涂的人好容易才勉强睁开眼,遂是一个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郁容稍稍避开,倒不是嫌弃友人“脏”,而是避免自身沾染到对方的排出物,鼠疫杆菌为此沾到皮肤,便会形成人至人的传染。
“……小郁大夫?”好半天,周昉祯才稳住着呼吸,神智显然仍处在懵忡状态,他含含糊糊地低语,“这是哪?我……怎、怎么了?”
郁容端水拿着药,温声道:“你先吃药,晚些时候,待我慢慢与你细说。”
周昉祯对这位年轻大夫的话语一向十分信服,便没问了,合着水,艰难地吞服了药粒。
郁容面色稍缓,仍不敢大口松气,继续与友人说:“周兄且歇憩一会儿,等等我还得给你敷药。”
周昉祯迟钝地“嗯”了一声。
郁容大步走到外间,环顾了一圈,遂从储物格中取出一枚现成的辟温丹,拿出杵臼细细研成药末,翻出了绿茶叶,泡了一碗清汤。
做完了这一切,他转身回到周昉祯床畔,将迷迷糊糊又睡着的人二度唤醒。
“还请周兄忍耐一下。”
得到友人的应允,郁容取银针在其结核处四面轻刺,就着茶汤,蘸着辟温丹的药末,仔细涂抹在患处。
这辟温丹的主要组成是雄黄、朱砂等劲猛之药,其在杀毒灭菌方面极有效果。
另有诸如冰片,散火透热,有生肌镇痛之能;
紫花地丁可清热解毒、凉营消肿,针对痈肿疔疮等颇有疗效。
此外治之法,采用的正是罗芝园治疗鼠疫的“解毒活血”原则。
“小郁大夫……好了吗?”周昉祯忍不住问,看起来特别难受的样子。
郁容见状,轻声细语:“再等等,周兄,将你这身衣服先换了。”
周昉祯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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