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欢这番话,虽然没有明确的解决办法,但却让贺承乾心中微微一动!
他觉得儿子的想法,似乎触动了一些关键东西。
“……而且我观察犰鸟,有一种直觉,就是,他是被卡住了。”江欢看看那两个,“我不是说他主观上有意识要霸占阿昶爸爸的ròu_tǐ,而是说,他想退也退不回去。”
“为什么?”贺纯熙好奇起来。
“因为太紧张。我甚至怀疑,他把大量惊惧难受的感觉传递到身体深处了,包括这个家对他的强烈排斥:我们都不喜欢他。如果阿昶爸爸也感觉到这些,他可能会无意识地更想沉睡,阿昶爸爸现在只剩下混沌的灵魂力了,没有理性和责任可言。这不是俩人在争夺一具ròu_tǐ的问题,而是,俩人都不愿主宰这具ròu_tǐ。”
贺承乾和贺纯熙目瞪口呆望着江欢!
江欢察觉到,他这才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都是自己的瞎猜,没根据的哈!”
贺承乾望着儿子,他无意识喃喃:“这么说,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逼着他扮演江昶?”
江欢赶紧道:“我这只是一种猜测。”
“但你说得很有道理。”贺承乾若有所思道,“至少这两个月的实践证明,又打又骂是没什么用的。”
江欢哭笑不得:“爸,犰鸟那样子根本还是个小孩,又打又骂肯定会适得其反。再不济,咱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了,我觉得,和和气气对待他,总不会有坏结果。”
他这么一说,贺纯熙突然脸红起来,他刚才那么粗暴对待犰鸟,差点把他脖子给拧断了,现在想来,犰鸟也没对他做什么缺德事啊。
贺承乾想了半天,忽然叹了口气:“可我真的很讨厌他!一看见他那个鬼样子,新仇旧恨就全都冒出来了!你们知道当年的监狱暴动是怎么闹起来的吗?就是这家伙……”
江欢噗嗤笑起来:“好了爸爸,过去的事儿你就别一直记着了。就让我来吧。等会儿我去和他谈谈。”
贺纯熙忽然放下筷子:“那……我去吧。”
父亲和哥哥都看着他,这让贺纯熙脸上有点发烧,但他还是小声说:“刚才我那么掐他……我该去给他道个歉。”
贺纯熙站在卧室门口,他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是我。”他嗫嚅着。
门没锁,里面也没声。
推门进去一看,犰鸟躺在床上,没盖被子,面朝窗户,像没听见一样。
贺纯熙看着床上的男人,他忽然想,这个人真的不是他生父。他从来没见过江昶像这样,窝窝囊囊地躺在床上,一脸沮丧,可怜巴巴的。
对,可怜巴巴。贺纯熙想,就是这种感觉。
他走过去,笑起来:“不盖被子会感冒的。”
伸手拉过一床被子盖在犰鸟身上,犰鸟这才翻过身来,看看他:“你跑上来干什么?你们父子商量出结果了?要把我赶走?”
“怎么会呢。”贺纯熙自然地摇头,“你也是这个家的一员。”
犰鸟一听这话,两只眼睛顿时睁大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从这群人的嘴里听见接纳!
贺纯熙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呃,当然啦,你这个存在也确实太诡异了,我刚才情绪激烈了一点,也不是不可饶恕对吧?好吧其实我是上来给你道歉的我不该那么掐你你脖子没事吧?”
他一口气不打标点说完,又紧张地看看床上的犰鸟。后者眼神一黯,再度转过身去:“……没事。”
贺纯熙想了想,索性脱了鞋,也爬上床来拉开被子,躺在犰鸟的身侧。
犰鸟转头看看他:“你干嘛?”
“我小时候,就喜欢这样躺在我爸身边。”贺纯熙说,“很小很小的时候,早上,承乾爸爸下楼去煮早餐,阿昶爸爸还没起来,我和哥哥就爬上床,像这样躺在他身边,一边一个。”
犰鸟望着贺纯熙,他的目光也逐渐柔和下来。
贺纯熙兀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然后他突然笑起来:“后来我和哥哥都大了,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阿昶爸爸还不高兴,问我们:你们早上怎么不肯过来了?”
犰鸟点点头:“我也记得。有时候你们三个会又睡着,然后贺承乾上楼来,一个个的叫醒。”
贺纯熙吃了一惊,他赶紧看犰鸟:“你怎么知道的?”
“有时候我会从江昶的身体里醒过来,看看他在干什么,”犰鸟翘了翘嘴角,“要是和你们在一块儿呢,我就会彻底醒过来仔细看,要是和贺承乾那家伙在一块儿,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那我就不看了。”
贺纯熙被他说得嗤嗤直笑。
犰鸟翻过身来,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贺纯熙:“四个小孩里面,我最喜欢纯熙你。”
贺纯熙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有点不自在,他尴尬地笑道:“搞得像告白一样!”
“真的呀!”犰鸟说,“阿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醒过来的次数最多。可惜阿昶更喜欢你哥哥。”
犰鸟的直白,一炮比一炮厉害,贺纯熙呆呆看着他,嘴唇抖了一下。
好半天,他才哑声道:“你也知道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犰鸟哼了一声,“不过呢你放心!贺承乾更喜欢你。你看,这不就平衡了吗?再加上我,你看!二比一,你赢了呢!对了对了!还有小欢,他也喜欢你……”
犰鸟突然像说漏了嘴似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贺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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