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一愕,很快回道:“他以前老是几天见不到人的,这有什么好稀奇……”
“你明知道这次不一样!”洛州愤然打断江夏的话,“你还说他是第一次难免受不了刺激……”语声陡地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恍然大悟,“对了,你是故意那样说话来刺激我的,我居然会上你的当!”
江夏断然否认:“我只是实话实说。”
洛州沉默了几秒钟,最后决定摊牌:“我也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越城求我,我才懒得理你,连看都不想看见你!现在越城都不见了,我又何必守着这份对他毫无益处的承诺不放,我现在毁约,就想等着他来找我算帐,那么我就可以见到他了!现在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就是我内心深处最深切的希望!”
江夏气得脸色如死人一样白,紧咬着嘴唇,呆愣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
天还没亮,吕飞就怒气冲冲的直闯进越城卧室,口中大呼:“喂,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已经三天了,你准备……”他原本想说准备什么时候走,打开门的一刹那愣住,把话硬生生噎了回去,顿了几秒后继续怒斥,“好啊,一个小鬼居然敢闯进我家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动手,他看到的正是周晓!
越城忙挡在周晓身前解释说:“吕飞你别误会,他是好人,帮了我好几次忙。”
“你确定?”
“是的。”
“我真服了你,是魔是鬼你一概来者不拒,个个都是朋友!”吕飞岔岔不平,收起了准备收鬼的架势。
越城转身对周晓说道:“没事了,你说吧。”
周晓将洛州为找越城整个儿虚脱差点一睡不起,幸亏被江夏发现及时送到医院,然后又跟江夏起争执的经过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说话的口才、描述的能力都是极佳,将一段简要的经过说得跟相声一样精彩绝伦,惟妙惟肖,尤其是洛州的最后一段话,用了同洛州那样坚决而情深的语气,直将一旁的吕飞说得两眼发怔,彻底懵逼;也让越城听得心口隐隐发痛,怔忡半晌仍无言以对。
房间一下子寂静到极点,似乎能听到大家彼此的呼吸声。这时吕飞才反应过来,骂道:“你小子生前是说书的还是演戏的,有必要那么夸张的陈述吗?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周晓不免委曲地说:“事实如此啊……”
吕飞转向越城发问:“你俩是怎么回事?一个费尽苦心寻找,一个煞费心思躲得远远的……”
越城呆坐在椅子上,无法回答。他处心积虑的安排让洛州瞧见他跟安杨在一起,非但没有起到丝毫效果,事情反而离他设想的越来越远!而自己还因此吃了个哑巴亏,承受难以言喻的身心之痛,孤单地躲在这里舔舐自伤……这是怎么了?是老天爷存心要戏弄他们吗?
当洛州又一次从酒吧中跟跄走出时,一直隐在暗处的一个人影长长叹息,向身旁另一人问道:“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不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要躲着他?”他是吕飞,他问的自然是越城。
越城的脸掩盖在阴影之下,完全辨不清表情,语气好像也缺少变化:“有你看着他就好,这几天麻烦你了,小心盯着江夏。”然后转头对着身旁的空气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这时候一个人影缓缓显现,兴奋地说:“太好了!”正是周晓。
吕飞恨恨瞪了周晓一眼,挠挠头,实在理不清这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越城心头凄苦,旁人又怎么可能明白,他心中的猜测如果属实,那么更不可能……他只希望是自己错了,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上武当山找师傅当面问清楚。
自从十年前下山后,越城与师傅每年才见一次面。
他自打有记忆起见到的唯一亲人便是师傅,师傅虽不善言辞,平日里也是尽心的教导他,一字一句、一笔一画、一招一式。十五岁那年,他虽年幼,行事作风俨然有成人风范,所以才被委以重任下山应劫解难。
十年来,他也一直恪守师傅教导,无怨无悔地承担也许不必他来背负的责任,就算被江夏误解怨恨都在所不惜。可惜事情远远脱离预先设想,接二连三的事故使得某些事变得扑朔迷离,有些人因此无端牵连横死!更有些人成为他此生中不敢接受无法承受的重中之重……
所以,他违心的想要抗拒,想去拒绝,强迫自己竖起心的壁垒。现在的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得到真相,那样一个希望不是如他心中所想的真相!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到了武当山,越城让周晓留在山下,等他跟师傅说明情况后再通知对方上山,然后一个人去拜见师傅,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庭院,宽大的道袍随风轻飘,有一种飘然如仙的气势。
不用再看第二眼,他便高兴的叫了声“师傅”。
师傅应声转过头,正是三石真人。莫名的竟有惊骇的神色显现在苍老的脸上,甚至说话的语气都跟平时不一样,好像……好像带了一丝仓惶!
“尘儿,你回来做什么?快,快走!”
越城愕然愣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由心而生。
三石真人惊骇的神色更是分明,语声也更急切:“快走……走!”他的话音刚落,四下里突然涌出了一群人,将越城围得水泄不通!
第24章 二十三 记忆残片
越城一一打量,心情跌落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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