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光景,宋裕那边也没个声息。
“怎么?过去没我掺和什么都能说,如今老子胸口上都他妈被捅了一刀倒不开口了?!”吴铭嚷嚷开来。
宋裕支支吾吾,半响道:“这些事……三哥再三叮嘱不让我告诉你。”
“好啊,那我便自己去问他,正好宋怡任在的话,新仇旧恨一并算了。”说着,开门便走,被一个大手抓了回来。
“我怕了你了,你是我爷爷,我干爷爷!”宋裕手也不敢松,衣裳都要捏出水了:“你要是在他面前有个三长两短,他非疯了不可。”
吴铭挣脱身上的铁爪,拉下脸吼:“那便赶快说!他到底是何时开始查我的?”
“具体的日子我真记不起了,大概应是你们刚刚落脚在燕山的东一村时,他便飞鸽传书与我联系,让我无论如何查到那夜在山上分手后你的下落。”宋裕喃喃道。
刚一落脚就……?!
难道是第一时间看到我心口上的疤便已起了疑心?
吴铭暗自捏紧了拳头,责怪自己怎么就他妈这么粗心,竟然没想起来让阎王用个什么法术把这疤痕一并给消了!
补了魂不去疤,什么玩意?!
“事实上,三哥应该更早的时候便发现了此次遇袭的蹊跷之处,这太不像太子一贯的作风了,别说是等你的那七日,以他的性子,三日不到就该将燕山下的各个村舍翻个底朝天了。”宋裕嘴角一咧,很是嘲弄。
“所以他才要留在东一村,为的是查明真相?”吴铭问。
“真相在哪儿查不是查?何必耗在最危险之地,我曾劝过他,可他说那的风景好不想走,”宋裕大大地白了吴铭一眼:“风景算他娘个屁咧,依我看不过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去与你共度的那些逍遥日子才是真的。”
吴铭心中颤了一颤,愣了。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和宋怡任联手,什么佯装被擒,里外勾结对付太子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真不知三哥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和宋怡任勾结?!”宋裕哈哈一笑:“你也太看得起三哥了,他虽满腹心机,一肚子花花肠子,可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事他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
顿了顿,他肃下脸又道:“这天底下,只要是墙便会透风,是人所为便有痕迹可寻,那夜断崖上的一切我终是绘了出来,却唯独不知那黑衣人的身份,你虽与他扭打后携着他的面具掉崖而下,他却一直用手遮挡面容,当夜无人看清,除了你恐怕只有林元熙看到了他本来面目,只可惜姓林的已经是个死人了。”宋裕摸着下巴,继续道:“三哥推测了很多人,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对你下毒手的人竟是那个混蛋王八蛋。”
“不对啊……如果连你都没查出那人是宋怡任,宋焱又怎么会知道?”吴铭猛地抬头,目光咄咄。
“我哪知道,你瞪我也没用……”宋裕嘴噘道:“我接到的最后一封三哥的密文只是告诉我黑衣人是宋怡任,不过……”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吴铭急道。
“那夜在崖上你离宋怡任最近,你可曾留意过他是怎么上崖的么?”宋裕道。
吴铭摇头:“没注意,他像是突然现身而出。”
“我的细作也声称没有看到,单单这点你不觉得奇怪么?”宋裕眉头好似打了十万道结:“又不是在大街上或者巷子口,那是在万丈深渊之上的断崖啊,四壁无遮无挡,空无一物,难道还能凭空出现?”
吴铭听了心下一惊,赶紧闭眼去回忆当时的情形。
还没等他理出个所以然,耳边再度响起宋裕的声音:“三哥在信中还附了一句话,说是宋怡任妖术了得,让我势必保你平安。”
“妖术?什么妖术?”吴铭只觉得脑中如炸裂一般,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间串联了起来,错综复杂的线索中似乎有一条细细的线由始至终贯穿其中。
“你脑子怎么那么笨呢!不用妖术他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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