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两人路上约定,吴铭进府的身份最好是宋裕新纳的男宠,这个在朔王府可比任何名头都要来得安全,来得自由,当然这不过是个假名分罢了,宋裕不会碰他一根手指头。
“爷,不是说好了,今夜要去我那儿的么?”吴铭话锋一转,娇滴滴地撒起娇来。
侍女眼前一亮,捂嘴偷笑:“我的爷,您次次出去准能带回来一个,真是无不例外啊。”她绕着吴铭转了一圈,赞叹道:“这回的新公子当真绝色啊,如此粗布麻衣也遮不住绝代容颜,若是沐浴更衣后,还不勾死个人了。”
这话说得忒特么恶心,吴铭暗自各种吐。
“是……是啊,你便带他去秘园,找个离我那最近的竹屋安顿下来。”宋裕听着也很不适应,想早早将吴铭打发了,好办正事。
可吴铭偏偏不依,叮咛一声:“我不嘛~~爷,你答应过的,跟我一同去吧~人家一刻都等不了嘛。”他装作欲求不满欺身上去,拉过宋裕的衣领,在耳边低声道:“你可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如今我人来了,你却想赖账?!”
宋裕挣脱开来,气急败坏道:“好好好,要不你便随我一同会客,客走后,我定跟你去,行么?”
吴铭白了一眼他,转身跨入了屋。
宋焱赶紧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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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居之所以称一个香字,便是因为它是用柃木山中的香榭之竹搭造而成,这种竹的气味浑然天成,弥留深远,久久不散。
一踏进去,吴铭便被这股悠扬的浓香激得虎躯一震,此香甜而不腻,浓而不厌,让闻者颇为动容。
而与味觉相辅相成则是视觉上的享受,他终于知道为何外面的人不顾手里的活计在这里看了又看。
眼前的人一身白衣胜雪,衣决飘飘地立于窗边,正与飞到肩头上的野雀逗趣。
这人的面目好似捏出的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清透白净,头上一个普通的素色梁冠将发髻整齐地拢住,一根杂发也无。
窗棂外投入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在了他一人身上,光晕灿烂,雪衣夺目,他就如同仙人栩栩下凡一般,出尘脱俗中不沾有一丝浊物,再加上他时不时与鸟儿亲密磨蹭,细语微笑……整个画面那叫一个清丽温馨。
这份恣意暖容的场景无不让所见之人柔了心肠,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之事。
可惜吴铭的心实在伤痕累累,眼前这番情景非但未能有任何治愈功能,反倒让他升起一种生理性的排斥之感,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极为想吐。
他无暇顾及许多,一进门便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檀木椅上,端起桌上的茶大口喝了下去。
宫远山顺着动静望去,奇的是,他的目光对进门的五殿下不过一扫而过,兴趣缺缺,而这个毫无仪态的不速之客却让他浏览忘返,最后竟长长久久地定在了吴铭的身上。
眼神中带了一丝玩味,多了一分好奇。
宋裕见宫远山盯着吴铭看,赶紧上去打岔:“宫公子如此大驾光临本府,真是蓬荜生辉呀,正巧本王不在,若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公子多多见谅才是啊。”
宫远山收了目光,看向了正主:“朔王殿下这是哪里话,是小生扰了王爷的清闲,王爷不怪罪便是万幸了。”
宋裕寒暄假笑了一番,问道:“哪里哪里,敢问公子为何事而来?”
“嗨,并无大事,不过家中房内的一些小事,”宫远山咳了一咳,道:“家父最近续了一房妻妾,这妾委实太过年轻了些,难免闹腾,而家父已是上了年纪之人,这些年朝中之事又纷乱繁重,体力大不如前,房中床笫总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便想着尽尽孝道,替为父跟殿下讨些东西……”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了,宋裕连忙接上:“有,有,我这儿应有尽有,公子是想要口服的还是外用的,或是香薰一类的?”
“殿下乃是个中高手,一切便由殿下做主吧,”宫远山稳稳当当拱手一揖。
为了这么个事巴巴地跑来,合理又不合理。
本是关起门中床上那点子事,不但跑过来一通散还大咧咧索要春药,对于世代忠烈,仪风正统的豪门望族来讲也忒他娘的丢人现眼了,可性乃男儿之本,家庭和睦之基石,若是实在不济,不能欢好,上门求药倒也是被逼无奈之事。
无论怎么个理解,这破事能赶快了结才是真的。
宋裕赶紧唤了门口候着的侍女,去为宫远山拿药。
下人刚走,宫远山便一撩衣摆,悠然自得地坐于吴铭对面的红木椅上。
“这位公子与殿下一同进来,方才也并未被遣退,想必是殿下亲密之人吧?”他端起茶,吹去边沿的茶叶沫子,冲宋裕大方一笑:“殿下不介绍一下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裕就怕这个人注意到吴铭。
哪知这个臭小子一进门就他娘的这幅德行,不想留下印象都难。
他只得轻描淡写道:“这是我新纳的男妾,刚刚同我回来,一会便与他一起到内府歇息了。”
这话既是为了解释,也是为了送客。
谁也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引来了一场始料未及的风波。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时,门口一声惊天巨响,一地的汤汤水水,碗碎盘裂。
声源处,一个眉目清秀,身段妖娆的公子哥张着嘴,手里拿着托盘,愣愣地傻在那里。
屋中各人还未及反应,只见这个公子一个健步冲过来,对着吴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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