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孤独与失望之后,霍阑成为了第一个突然出现打破一切的人。哪怕他只是无意为之,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韩锦书也忍不住要因此沦陷得更深。
他和霍阑吃了饭,没几下便又搞到床上去了。今天的外热情,他像有意识的柳条一般攀附在霍阑身上,柔软又依赖,喉中溢出的声声呻吟都情真意切,仿佛已完全将自己交付给对方。
过了几日,霍阑将手中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准备飞往a国去看霍谊。韩锦书前几日几乎是被迷昏了头脑,对霍阑跟得极紧,甚至还提过几个任性的要求,直到他让自己去订机票时才像被一盆冷水泼下来。
韩锦书理智地按捺住了自己,为霍阑订好飞机票安排好行程。霍阑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过去,他才想起来忘了定自己的份。
不过他想了想,最后道:“您自己去吧,我留在这里……这两天我正好也有事要处理。”
当然,这不过是借口。
霍阑离开后,韩锦书照常留在公司内,戴着自己最习惯的那副面具继续工作。然而挂心的人离开后,他总心不在焉,加上记忆力不好频频出错,最后干脆给自己放了假又缩回公寓去。
他睡了两天,不用早起给人做饭,也不用随着四处应酬,做虚伪的人情交往。明明是十分清闲的生活,同事都屡屡表达羡慕,但他却越发觉得空虚。
他时不时会给霍阑打电话,问问霍谊的情况,也问问他在那边怎么样。但电话的时间有限,断掉之后,短暂被驱逐的寂寞便又成倍围绕上来。
可能是入冬了,这间房子内的寒气开始钻到每一个角落,令他手脚冰冷。
鬼迷心窍之下,韩锦书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过了四十秒,毫无悬念地没人接听。他拨了第二次,这次只等了十几秒,就干脆被挂断。
韩锦书打了第三遍,这次终于被接起来了,但对面却没人说话。他张了张口,好久后才道:“爸,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他父亲的口气很冷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别打了,你妈等会知道了又要气得躺一天。”
套地说了句辛苦了,将手机放下后,突然把后盖打开电池扒出来丢在一边,衣服也懒得换,掩上被子把自己盖在里面。
他以前也谈过两次恋爱,都在大学时候,都是被人追求。第一次是关系还算可以的一个同学,很快就劈腿踹了他,第二次是他放假回家期间偶遇的同校,长得不错但是脾气狂躁,追人的时候还装得人模人样,韩锦书一答应,他便开始渐渐暴露本性。
韩锦书脾气温和,在他再三的保证之下相信了他一次,然而偏偏在这时候,他的母亲发现了。
母亲气得心脏病发住进医院,父亲愤怒地打了他一顿。他出了柜,回头一看,那个先前对他诚恳许诺的人却怯于承担责任,抛下他跑远了。
当时的他浑浑噩噩了很长一段时间,痛苦茫然,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对他展露的好意。
现在再回想一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甚至他连那两个人的脸都记不清了。
甚至他在这个时候回想,脑中出现的也是霍阑的脸。
霍阑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填满他心里的所有空隙,又总是恰好在那么几个时机,出现在他身边。
哪怕霍阑有千万种不好,哪怕霍阑的心不可能独属于他,但唯独一点,他需要霍阑,霍阑也信任他,绝不会欺骗他。
第十章
韩锦书这一觉睡了一天。他的手机零散地丢在床边,窗户开了一边,冷风不断地吹进来,他便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他的脑中昏昏沉沉的,被迷梦纠缠,忽冷忽热,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醒来后他要面对的也是空荡荡的、毫无人气的家,或许就这么睡着也不错。
他似乎听见有人在敲自己家的门,又好像是错觉,他又梦到霍阑来找他了,略带点焦急地叫他的名字。
直到那只熟悉的、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他才猝然惊醒,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艰难地半睁开眼。
他的视野还有些模糊,勉强才能看清霍阑皱着眉头:“怎么把手机弄成这样?这一天下来连打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霍怀殷对你动手了。”
“唔,对不起……”
霍阑的手贴了贴他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还发烧了。”
他要起身去关窗,再拿个温度计过来,不料他一站起来,韩锦书的手就拉住他的衣角:“别走……”
那只手本是纤白的,现在却连指尖也透着红色,明显是烧得不轻。霍阑握住他的手揉了揉,道:“我不走。”
韩锦书这才放开。
霍阑给他量了体温,打电话叫了医生,找毛巾沾湿拧干过来叠块敷到他额头上,才又停下来。他第一次见到韩锦书这个模样,细软黑发散乱在枕上,两颊通红,眼中也含着水色,没忍住又去摸他的脸:“没想到你生病后是这个样子,还有点粘人。”
“可能是最近体质太差了吧……又正好在换季,”韩锦书柔顺地蹭蹭他的手,“生病后比较脆弱吧,真丢脸。”
“不丢脸。”霍阑很心软地俯下身来吻了他一下。
霍阑在a国呆了三天,为了避免被霍怀殷发现不对不能留太久。霍谊还是呆呆傻傻的,身上的伤刚刚养好,在笨拙地从头学走路学说话,看得他心疼不已。
韩锦书不在身边,霍阑多少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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