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并非大惊小怪,而是极度震惊。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已经被埋藏了几千年的秘密,陡然被这么赤果果的挖掘出来,她克制住没有当场晕厥,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她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自己都有些不忍听。“未希说过,你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对方这么说来,等于是认同了她与未希相互勾结的事实,也证实了火炼曾经的猜测。不过既然都已经猜过了,也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火炼一点波动都没有。
火炼衡量了一番,认为坦诚比遮掩要好,于是道,“躺在棺材里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于是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这个说法,等于还是在自己与曦冉的中间划下了一条看不见的界线。尽管梦境这一类的说法听起来很不靠谱,可火炼还是不想承认那些倒霉的过往真的是自己遗忘许久的记忆。
“顺带知道的,还有曦冉最后与天道进行的交易——”
火炼当然很清楚,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实在有些跑题,所以他也在忍耐,他也在克制,可是忍来忍去,最后还是憋出了这么一个开口。
从这场沉眠中清醒过来,严格计算的话过去的时间应该还不足二十分钟,可就在这么一段眨眼就过的短暂时间里,火炼觉得自己内心的火山已经喷发了不下五十次,频率高达二十四秒一回,简直忙的一塌糊涂。
所以他太需要找个人来说一说这件事了,说话的对象不重要,至于内容能不能被对方所接受和理解,也同样不重要。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说而已,权当是释放能量的发-泄。
“你……曦冉交易了什么?”大祭司真算是一位模范的谈话对象,她为了让话题更好的继续下去,不仅主动开口去问,而且还照顾对方的情绪,用上了对方更容易接受的措辞方式。
“换了白昕玥的存活。”火炼此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脸上淡淡的。也或许只是因为情绪太多太杂,一时之间也挑不出合适的摆在面上,没有办法才持续了这一场难看的空白。
相比较起来,大祭司的表情既浓烈又容易解读,眉宇之间清晰的浮起一行字——我就知道!然后她恶狠狠的道,“所以,白昕玥必须死。”
火炼不置可否。他甚至还在心头替对方补了一句——同样的道理,我也必须死。
场面一度沉默。沉默引发空气都跟着凝重起来,身处其中的人呼吸困难。
大祭司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好歹调整了一二,同时她也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问话机会。“曦冉究竟用什么当了筹码与天道交易?”在此之前,曦冉已经用自己的性命换了全族的存续,大祭司实在想象不出他手中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火炼几乎是用一种义愤填膺的口吻在说话,那两个破了音的字眼完全就是从他的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爱恨。”
可惜了,这愤慨注定是单方面的,因为大祭司实在没能听懂。
抬手在额角按了按,火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迟来的头痛,刚从沉睡中醒过来似乎还没有这么难受,可是现在他的额角却一抽一抽的疼。也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听众,再怎么不满意大祭司也只能凑合着用用。“曦冉向天道许诺,与白昕玥死生不复相见,算是用自身的爱恨换了别人的生存。”
尽管这是一场非常荒谬的交易,但就当时参与的双方而言,竟然达成了不谋而合的默契。
曦冉这边,在完成了皇帝的义务之后,仅剩的私心便是白昕玥一人的存活。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要那么多的爱恨来做什么呢?
至于天道方面,忌讳的也仅仅只是曦冉一人的存在,毕竟这个妖兽的强大已经侵-犯了世界运行的规律。至于人类,卑微的人类,起码在那个时候,人类还是很懂得敬畏的道理。而白昕玥恰恰是人类的代表,留着他,更加有利于整个世界的平稳。
只不过,绝对不能让白昕玥与曦冉沆瀣一气。割裂了他们的爱恨,也恰恰是切断了彼此所有的联系。这对于天道来说,已然是最为理想的状态。
火炼当然不会忘记,当他已经换成了今天这个不中用的身份,被白昕玥带离皇陵的时候,对方那满面浓烈的恨意。尽管火炼手上没有更加明确的证据,但他还是要这般推测,肯定是那倒霉交易的副作用,当真恨不得他们两个不共戴天。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聊天都有助于缓解情绪,但这个道理不代表每一次都能使用,譬如说当下,话没有说两句,但每一个都把火炼本人给越说越火大。到了后来,已经是标准的咬牙切齿了。
他问,“你说,曦冉那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大祭司很有自知之明,尽管这问题是冲着她来的,但对方不见得真要从她这里挖出答案。因此大祭司也没有浪费更多的时间去衡量皇帝陛下“付出与收获是否成正比”的问题,她的思绪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换一种角度来考虑这件事。
没过多久,大祭司便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远比她过去设想还要更加糟糕百倍的结论,“也就是说,你与白昕玥之间,只能活一个。”
呃?这女人反应快的令火炼措手不及。本来试图笑一笑敷衍过去,但发现要挤出一抹笑容实属困难。于是火炼只好退而求其次,耸了耸肩膀,以僵硬的肢体语言凹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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