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炼想起了当时祭台上迸发出来的白光,哪怕短暂的仅有一瞬,依旧还是让他印象深刻。火炼正想着机会难得,是不是也找路狄亚把这件事问个清楚,却见对方已经先一步“盯”着自己。
早已失去双目的路狄亚,竟然在这一刻展现出一种极度锐利的洞察力,仿佛能够剥皮抽骨似的,简直都带上攻击性了。“你到底是谁?!”
尽管对方眼神十足可怕,但火炼也不愿示弱。可是没想到对方张口就来了一个让他回答不上的问题。
路狄亚抿了抿嘴唇,刹那之间紧张感已经到达巅峰,从他略微耸起的肩胛骨上甚至可以看出来,这位此刻居然摆出了准备战斗的姿态。
“白昕玥的力量不弱,血液力量也堪称强悍。可是为了与你达成平衡,他竟然遭到那般严厉的反噬。还有你第一次来找我占卜,那无比混乱的沙盘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火炼,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火炼真是欲哭无泪了。心说,别说你问我两遍了,即便是问我二十遍,两百遍,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又怎么告诉你?
“答案说不定就在皇陵之中,要不我们一起进去找找?”火炼庆幸已经到达门口了,好歹还有这么一个选项。
皇陵的大门的确被开了一条缝,众人走进之后,血腥味已经远远超出了浓烈的程度,简直堪称刺鼻了,比乐园岛的海底秘境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立刻发现了血腥味的来源——门边堆砌了数具妖兽尸体,粗略一数,竟然有十人之多。
火炼瞳孔登时极剧收缩。旁边站着的正是白昕玥,所以他接下来这话便说给白昕玥听——其实是谁都不重要,此时此刻的火炼只是无法压抑,非要将这句誓言付诸于口不可,至于听众是谁当真不重要。
“蔚云非,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起来火炼并非好战分子,很多时候看起来甚至都不像是一只凶悍的妖兽。上一次看到他如此愤怒势必要置人于死地,还是伏击温离的时候。血穗草团长手上沾满妖兽鲜血,为了财富与地位不折手段,让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是理所当然。
如今,轮到温离背后的主使者,蔚云非。
白昕玥没有应声,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他只是牵着火炼的手,一前一后穿过缝隙。
一行四人之中,路狄亚一个“瞎子”,缇娜夫人则是女人,于是打头阵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另外两位身上。
从实力上面来看,这两人原本应该一前一后,将打头与殿后的任务统统包揽下才对,不过要让他们分开行动,实在是无法实现的高难度任务,所以只好这么着了。
大概是因为火炼进门前迸发出来的杀气过于骇人,以至于都没有人敢贸然开口。再配合上墓道里本来就有的阴沉,气氛当真压抑到了极致。
要说此处还有什么流动的物质,也唯有脚底下或浓或淡的白雾了。浅淡时,也只是勉强盖过脚背的程度;可若是变得浓厚,差不多能漫过腰际。
只不过白昕玥与火炼都曾经见识过这东西,既没有新鲜感,也更不会害怕。
事实上陵寝的构造并不如何复杂,毕竟乃是皇陵,中正肃穆乃是必须的。另外也不用光顾墓道两边的那些小墓室,于是一行人前行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火炼的焦虑可想而知,既然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他着实没有心情多做耽误,实在是恨不得再长出一条腿来,好跑的更快一些。一门心思只顾着往前冲的火炼,倒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旁边白昕玥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墓道在前面一拐,顺着走过去的话,走在前头与后面的队伍之间势必要被隔开,或许阻隔的时间不会太长,但起码可以暂时遮蔽视线。
白昕玥一路忍耐到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而他也不打算继续忍下去。攥着火炼腕子的手忽然加了几分力气,猛的将人扯了过去。还不等火炼做出什么反应,便已经被狠狠的按在了墓墙之上。
这不仅是个视觉的死角,而且还是墓道夹角所形成的凹陷,火炼就这么被嵌在了里面。
至于唯一的通路,白昕玥正死死的挡在那里。
没人喜欢被禁锢起来。你发哪门子疯?火炼差一点就要喊出来了。
但是突然发现走在后方的路狄亚两人还没能跟上来,换句话他们还没看见自己此刻的倒霉状态。这副样子若是被看见了,尴尬的肯定还是他自己。说不定白昕玥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突然来了这一手。
“你干什么?”不能大喊,火炼只能从嗓子里憋出这一句质问。不过他的表情可是与忍气吞声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眼睛瞪的溜圆,差不多都要往外喷火了。
“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出乎火炼意料的是,被质问的那位半分坦陈的打算都没有。不仅如此,相比较起来,白昕玥的怒气值似乎更高——话说,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被恶人率先将了一军的火炼当场发懵,而白昕玥也利用他走神的机会猛然欺近。
尽管两人之间还存有最后一线距离,但明显处于下风的火炼真心实意的期望,这距离还不如干脆化为零算了。对方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很痒很痒很痒好吗?
如果只是依靠本能行动,火炼肯定一把推开这恶人了,或者至少也要在发痒的脸颊上挠上一挠。可是,他不敢。
前者的大动作不敢做倒也算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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