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些,手指要叫你弄断了。”
“……”
若不是他一手扶着,这会儿她恐怕已经滑到桌子底下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求饶,横在她面前的人像是狠下了心——
屋子里光是些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花眠尖叫一声哼哼倒进他怀里,男人及时伸出手扶住她,好整以暇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温柔地横抱起来放到书桌前那把大椅子上……
花眠半眯起着眼,看着玄极面无表情地将原本被她垫在屁股下面那宣纸拿起来,层层叠叠四五张,这会儿都叫透明的水浇湿了。
花眠想了想,随后反应过来,“嗳”了声差点没臊死过去……双手捂着通红的脸,余光却从指缝间看着男人拿起那张纸,细细叠好,放入怀中。
花眠:“……………………………………你你你你你这是干嘛——”
震惊得连“主人”都忘记叫了。
男人放好那宣纸,又弯腰将她抱起:“去汐族路途遥远,没个十天半个月哪里回得来,你又不愿意同我走,这一路我总该留些个想念……”
花眠被放在里屋的榻子上,本就极困,方才又被折腾了一顿,这会儿她脑袋一沾平日里时常睡的兽皮毯子,立刻就打了个呵欠,嘴巴上还要反驳:“那你也该留些正常的,手帕啊,发簪什么的……”
听见头顶男人的嗤笑,她又羞红脸,闭上嘴。
玄极撑着榻子边缘弯下腰,看着躺在榻子上那张与自己年级分明不相上下的稚嫩小脸,无论怎么看,都与自己更配一些。
“花眠。”
“嗯?”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指尖刮刮她的鼻尖,花眠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躲过。
“你多大了?”
“嗯?”半个意识都跟周公摆好棋谱的花眠想也不想答,“……不知道,四五千岁总有的吧?”
“……”
……
几日后。
玄鲸引路,巨船扬帆,带着诸夏大陆人族徽章的船只缓缓驶离浮屠岛港口。
船上,身材高大修长男人一手扶上古神器无归剑,屹立于船舷甲板,海风扬起他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扬起好看的弧度……男人目光沉着,看着东方刚刚升起的初阳。
在他身后,桅杆之上。
两个肩并肩,捧着脸的年轻男女盯着他的背影,双双叹了口气。
花眠:“……………………那天之后主人待我相当冷淡,男人,果然薄情。”
无归:“……怪就怪你自己智障,主人今年才十六岁,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叫个四千八百八十八岁的老太婆骗了初恋,都会意志消沉的。”
花眠放下捧在面颊上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气道:“可是我脸看着年轻啊?”
无归白了她一眼:“然而你的灵魂在他眼里已经老得早在四千多年前就该入土为安了。”
花眠“哼”了声拧开脑袋:“……男人都这么肤浅,老身这就瞧不上你们了。”
无归笑了笑,翘起二郎腿。
第65章 【诸夏】
东夷汐族与西荒人族之间几乎横跨整个诸夏大陆, 因为物资繁杂坐不了飞行器, 只能走水路……那路途之遥远漫长,逆风时船只之颠簸,几乎要了花眠半条命——在那天被晃得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番折磨之前, 花眠都不知道原来剑魂也能晕船。
被折磨连续几天,一张小脸苍白得像鬼, 狼狈至极。
无归看她这副烂泥巴糊不上墙的模样实在可怜, 但也没有丝毫办法——眼下已经上路,放眼望去周围一望无际除了还海全是海,这没用的货想走也走不了……
无归只好告诉她, 如果觉得船儿晃便从剑鞘里出来漂浮在空中好了——
结果她说什么?
“飘在空中,光是看着那碧蓝大海被海风吹得推开浪花, 我也还是觉得头晕得很。”
无归从未见过如此矫情兼麻烦之人,拒绝再理她,索性让她头眼昏花个够, 还冷嘲热讽地说:“晃两下熟悉了说不定就好了。”
刚开始花眠也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所以为了尽快适应, 她没事干就在甲板上乱蹿……至少甲板上风大比玄极的船舱里舒坦得多——
结果这种好日子没过两天, 悲惨的事情发生了,玄极像是突然对无归剑剑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似乎是无归剑鞘因为剑魂在与不在表现出的状态时好时坏引发了他极大的兴趣,所以男人闲着没事干便从剑架上把剑鞘拿下来拿在手里把玩,那因为常年握剑生了薄茧的指尖从剑鞘上的花纹上扫过……
剑鞘乃花眠元身本体。
这就导致某日无归穿门而入, 一看便看见因为晕船而面色苍白的剑魂少女,面颊之上却扶着不正常的红晕,她趴卧在男人的身上,脑袋枕着他结实的胸膛;
而此时,男人却似对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人毫无察觉,他一只手枕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握着无归剑剑鞘细细摸索,眼中若有所思的模样;
伴随着他手指间每一个动作,趴在他胸膛之上的少女都会发出猫儿似的轻哼,那半瞌的眼中水光朦胧,唇瓣被自己咬得鲜红触目……
无归推门而入时,玄极也不知道是用手指戳或者刮磨了剑鞘什么地方,花眠“呀”地低低尖叫一声,背部绷紧得像是虾米一般!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挤出,明知道此时玄极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还是伸出手覆盖上男人的手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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