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沉景听这话不由得摇头,老爷子怕是要气死了。
然而夸凌并不去注意王丞相的反应了,毕竟只是个年老体弱的老顽固罢了。他接住修良拿过来的资料,浏览了一遍不禁大怒!是谁居然敢背叛他!但是没关系,现在的皇帝不还是任他宰割吗?
他根本没有怀疑过夸广晖,因为他相信苍明山的人的“教育”,就算出了那乡野女人的事情,夸广晖不还是老老实实地为他所用?况且他也从未让他知道机密之事,他回到夸府之后,也老老实实的,并没有任何逾矩之处。
他冷笑一声道:“是我小看了皇上,居然能找到证据。但是已经太晚了,你现在已经完全逃不出我的掌心了。”既然已经揭开了那层纸,夸凌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秦奎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招呼他原本布置好的人手上去。
修元应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发难,他现在身边只有凉沉景和修良。凉沉景示意修良去保护皇上,这些渣滓让他来料理。定睛一看,这些人竟然左耳都有东海国的标志,凉沉景在心里翻白眼:“这招真的很烂啊!”
东海国的使臣看着十几个带着他们东海的标志的人上去就打,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被殿军押着,他们上去为皇上挡刀的心都有了。
凉沉景黑色的沉剑出鞘,铿锵一声,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他见招拆招,出手利落不留情,不到一刻钟,所有人都呼号着躺地上。他吹吹散落在前面的额发,对秦奎说道:“怎么?就这么几招?”
秦奎抽抽嘴角,虽然很想训斥他们没有用,但还得忍耐:“阁下说的什么话,这分明是东海国的人?你们的矛盾为何要问我?”
东海使臣大喊:“皇上明鉴,这些人不是东海国的人。我们常年生长在海边,手脚皲裂是常事,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而且看这些人,肤色偏黄,并不是我们东海国惯常偏黑的肤色。”
凉沉景都快止不住笑了,这东海国的使臣真是个奇人,但话糙理不糙,讲的都是大实话。
秦奎一滞,怒喊道:“明明左耳有你们的标志,还抵赖!”不按套路出牌他很生气!
修元应及时地停止这场闹剧:“够了!夸凌!你勾结外敌,与盛辛和白樗串通一气,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夸凌大笑道:“皇上就不要再死鸭子嘴硬了,如今你就两个暗卫,武功在高强又怎样?这十万殿军还有城外一万风狼军,够你们吃一壶的!”
修元应笑道:“哦?夸海竟然率领着风狼军违抗皇命,没有传召就来京?”
夸凌眼神一缩,修元应这样的反应是不对劲的!但不容他多想,内殿传来一个声音:“谁说皇上是一个人?”
王君檐带着除凉沉景之外的十九甲级暗卫和两百乙级暗卫,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夸凌和盛辛使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他们都亲眼见到王君檐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了,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啊!
除非……夸凌怒火中烧!这个逆子,竟然将那么逼真的易容之术教给他人!其实不怪他多想,苍明山那群人只有典籍,没有技术,教出来的弟子就属夸广晖最优秀。而夸凌也不相信,除了夸广晖世上竟有人有如此高强的易容术。枉他费了那么多心思送他去苍明山!
王君檐道:“你可是在想我为何会无事?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王家藏龙卧虎,岂是你们这些家底轻薄的人可以比拟的?”王君檐好死不死还拿住夸家的软肋来说,夸家为什么会屈居王家之后,正是人们认为夸家不及王家家底丰厚,自开国以来累计的名望高。
夸凌冷笑道:“你还是先担心你们家的老头子吧!”他现在无比庆幸他用了黄飞这个棋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宫内所有的布置,似乎在几日之间全部化为乌有,皇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有的话,现在他们就不用这么剑拔弩张了。
王君檐看向王丞相,王丞相还对龇牙笑了笑,果然老了都变成老顽童了。
见他还有心思笑,夸凌轻蔑地冷哼:“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笑?一起下了黄泉之后再笑吧!”
王君檐道:“夸太尉别急,您就没什么想对您孙子说的?”
夸凌反射性地想找夸广晖,几瞬之后才定睛在黄飞假扮的“夸广晖”身上。因为黄飞虽然顶着夸广晖的脸,但气质跟夸广晖完全不一样,所以夸凌从来没有认错过。他眼睛一眯,看着毫无表情的黄飞,心里却在打鼓。
黄飞并没有回应夸凌的眼神,这让夸凌有些恼怒。他问:“你在干什么?!”
黄飞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撕下了面具。
夸凌目眦欲裂,到现在他如何想不清这其中有猫腻。除了盛辛和白樗的使臣被如此戏剧性的变化给惊呆了,秦奎和公羊竟恨得牙痒痒的,没想到夸家这边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看来还是得他们那边的布置保底。
修元应轻笑:“太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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