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从喜悦中回过神,一时有些不解:“去瞧瞧?”
“恩”沈绍安点头,“你若想去,我们便去凑个热闹。”
徐卿有些心动,但也有顾虑:“芜想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既然成亲,请的自然都是王公大臣,哪轮得到我们?况且虽说邬别离北弄相距甚远,但难保不会有人认出你,还是算了。”
沈绍安倒是不在意道:“认出就认出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若你想去就去,他们两人若是看到你来想必也会高兴。”
徐卿有些犹豫,说实话他确实很想去,但又担心沈绍安会被别人认出,因此又有些担心。
沈绍安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很想去的,于是擅自为他拍板决定了:“去吧,你也好久没出过门了,此番就当是去散心。你们兄弟三人也有几年未见了,去见见又有何妨。”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徐卿也只好答应,瞥了眼不远处的儿子又道:“那溪儿怎么办?”
由于孩子是在溪边捡到的两人索性便给他取名“徐溪”。
沈绍安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一块儿带去。此番离家我还盘算着带你到其他地方走走,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离开儿子这么久你也必定舍不得,倒不如带着。况且他从出生到现在估计都还没出过远门,带着见见世面也好。”
徐卿这才放心,而且对于沈绍安说的四处走走自己也有些动心。
当初在邬别解完毒后他便辞别了众人回了北弄。回到北弄后他先是回了趟老家离霜城,原本是想再去看一眼儿时的家,然而昔日将军府此刻早已夷为了平地。之后他便前往西北,回到了当初失忆那段日子与沈绍安一同呆过的偏僻村子。这一住便是三四年,直到沈绍安只身找来。
然而徐卿身子虚弱,西北风沙肆虐着实不是个能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于是在那里呆了一段日子后沈绍安便带着人离开了西北,回到了江南离霜城。
沈绍安知道将军府不复存在徐卿心里必定不好受,于是瞒着他命人按着将军府的样子在旧址上重新盖了一座,里面的摆设也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着。虽说不是真正的将军府,但总归也算是一点慰藉。
沈绍安上位后不久便为前镇南将军徐孝义翻了案,洗清了他的冤屈,又特意命人在徐孝义的祖籍离霜城立了墓。然而,十几年过去了,尸骨早已无处可寻,于是只能为徐氏夫妇,以及徐家长子徐云临立了衣冠冢。
此后两人便在离霜城住了下来,然而沈绍安担心徐卿的身体,回到江南后也不让他出远门,一直呆在城中也有些腻了,听说能去外面走走看看,自然是期待的。
此时虽只是三月,但北弄到邬别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于是他们准备过几天就出发。
临行前三人先去徐卿父母和兄长的坟前祭拜,之后才前往渡口。
小胖墩徐溪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外面的一切都很是好奇,常常路过一个摊子便要拽住两个爹爹驻足看上许久。
所幸他们也不急着赶路,于是也便由着儿子停停走走,四处瞧瞧看看。
去往邬别的船只有小船也有大船。小船虽然快但摇晃得厉害,两人担心小孩子会晕船便没有坐这个,而是选择了大船。
大船都是商船,走走停停,路过一个岛屿便要靠岸逗留个两三日。沈绍安也就趁着这几日带着徐卿和儿子四处看看。南洋诸岛远离北弄,人文风俗与穿着都与北弄有异,于是每到一处他们便都会买一些极具地方特色的小物件留做纪念。
船只在南洋海面上漂了近两个月才到达邬别。
此时的邬别似乎是沉浸在他们的王上即将成亲的喜悦中,早早便挂上了红绸。三人一路往王城走,只见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绸,每个人谈论最多的便是自家王上的亲事。
到了京城这种氛围更浓,而且常年见不到外人的邬别难得的出现了数量不算少的外邦人,想必都是周边各国前来贺喜的使臣。
两人也不急着进宫,于是找了间客栈住下,结果到了傍晚宫里就派了人来请。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到了?”徐卿抱着儿子坐在马车上,问一旁闲闲翻着杂记的沈绍安。
徐溪已经在徐卿怀里昏昏欲睡了,沈绍安凑过去捏捏他的小鼻子,右手搂着徐卿道:“毕竟是一国之君,有外邦人出入自然得知晓。”
两人下车后就见内侍总管穆鄂早已在一旁等候着,见到两人便迎了上来:“见过沈公子,徐公子。”
两人也朝他点头示意。
穆鄂带着两人进了寝殿,边走边道:“风公子已等候多时。”
两人对视一眼,结果还未进屋,远远便瞧见门框上懒懒倚着一人,依旧穿着那件显眼的红衣。
“可算是来了。”风轻寒朝他们远远喊道。
徐卿笑笑,加快了步子走过去:“一路上过来都在谈论你们要成亲,怎么看你很闲的样子。”
风轻寒撇撇嘴:“所有事穆鄂自然会安排妥当,我想帮也帮不上忙,只盼着你们能早点来陪我解解闷。”
徐卿走到他跟前,问道:“芜想呢,怎么没见到他。”
“他这几日忙着接见各国使臣,估计得等到晚上才能回来。”风轻寒说这话神情幽怨。
徐卿忍不住一笑:“难怪你看着很无聊。”
风轻寒挥退穆鄂,亲自带着他们进了屋子。等进了屋沈绍安才小心翼翼拿掉盖在儿子身上的披风,风轻寒也这才看清他怀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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