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侧传来萧成清脆稚嫩的声音,秦穆微微侧眸,精致的杯盏稳稳地落在他的掌心,衬得他的手指越发的白皙修长,他朝萧成举杯,朗声道:“从今日起,我就自由了,当然值得开心了。”
萧成垂下眼,遮住眼底的一闪而逝的暗色,他施施然在秦穆的对面坐下,拿过一只空杯,替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是该好好庆祝,不介意我陪你喝上几杯吧?”
秦穆笑了笑:“不介意。”
酒杯是正常尺寸,只是萧成的手太小,喝个酒需要用两只手捧起酒杯才行,他也不觉得窘迫,神色淡定地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时,他婴儿肥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萧成张了张唇,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还没想好。”关键是没钱。
不管是泡妞还是泡汉子,钱都是个好东西。当然了,以秦穆的姿色,有的是人想要包养他,就看秦穆愿不愿意了。
萧成安静了几许,道:“如若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常住,等你想好了再离开也不迟。”
掀了掀眼皮,瞅了萧成一眼,见萧成眼里水汽氤氲,隐有醉意,秦穆勾唇而笑:“你让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当真对我无所求?”
萧成低头,又喝了一杯,随即捧着滚烫的脸颊,醉眼迷离地望着秦穆:“没有。”
这句话说完,他看到对面的男人先是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他在凌霄山的时候就发现了,就连皱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搭在双颊的手指悄然收紧,萧成舔了舔唇,依旧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凝视的秦穆,片刻后,秦穆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眉头一舒,唇角轻扬,沙哑惑人的低磁嗓音自他嘴边缓缓吐出:“一个人怎么会对另一个人无所求呢?”
萧成没说话,他知道秦穆还有下文。
然后他就听到男人用陈述的语气问:“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
萧成嘴唇微张,一向世故老成的脸上难得有些愣怔,他没想到秦穆居然这么直白,一点都不担心如果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男人的脸上会被贴上“自作多情”的标签。
“被我说中了?”秦穆倚在身后的梁柱上,姿态慵懒而随意。
萧成沉默了片刻,垂下眼,“嗯。”
他不否认,早在第一眼看到秦穆的时候,他的心跳就慢了半个节拍。后来秦穆无意中开了那个玩笑,说要让他以身相许,有一瞬,他差点心动了。因为身体特殊,从来没有人跟他开过那样的玩笑的。
真的是差点。
如果他没有背负仇恨,如果他的身体不是这么的……
见萧成低着个头,两手捧着个空了的酒杯默默发呆,秦穆伸长手臂,挑起他的下巴,对上萧成没有焦距的水色眸子,秦穆哑然失笑,嘀咕了一句:“原来是醉了。”
男人的指尖略带凉意,萧成却觉得心口被烫到一样缩了一缩。
嘴唇微动,他想说他没有喝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
“酒量这么差,还说要陪我喝酒。”
那厢,男人收回了手,“嗤”的一声笑了。
索性就装醉到底了,萧成笑嘻嘻地看着秦穆,大着舌头道:“你……真的不会……回到顾钦身边?”
回到顾钦身边?
秦穆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还是一个人比较逍遥自在。”说罢,他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萧成闻言,敛了敛眸,脸上适时露出傻气的笑容。
隔天,萧成以宿醉为由,又在这里留宿了一休。
到了第三日,萧成接到宫中传来的密报,皇上病危,时日无多,他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宫中。
彼时老皇帝萧央的寝宫,几位皇子还有几个重要的大臣都在,唯独太子萧策于上月赶去治理江北水患,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萧成当然不会让萧策回来,如无意外,萧策永远不会回来了。
与此同时,顾钦也静静地候在众大臣之中。
老皇上自上次遇刺,伤口一直不见好,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中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药,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毒素已经进入五脏肺腑。
此时皇帝萧央面色虚浮,眼眶凹陷,仿佛老了十岁。他已是强弩之末,嘴唇开开合合,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吐出一句话:“你们……都退下吧,顾钦留下。”
他的声音很小,只要凑到他嘴边细听的徐公公的听到,徐公公偷偷抹了抹眼泪,转述了一遍皇帝说的话,“皇上说了,其余人都退下,顾将军留下。”
尖细阴柔的嗓音在屋内回响着,空气中有一瞬的安静。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到顾钦的身上,后者垂眸看着脚下,薄唇轻启道:“喏。”
跟随众人离开之前,萧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顾钦一眼,眉心微蹙,眼里划过一丝黯然。萧央弥留之际,最后要见的那个人竟是顾钦。
呵,父皇啊,你生性多疑,谁也不信,一直企图把皇权牢牢抓在掌心,到头来,身边居然没一个可信的人。
萧成低头,自嘲一笑,迈开步子离开这里。
等到偌大的寝宫只剩下顾钦一人,萧央费力睁开了眼,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缓缓从他嘴里吐出:“如果策儿不在,在这个皇宫,我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就是你。”那次打猎途中遇刺,如果不是顾钦及时赶到,恐怕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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