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惜晨这下听清了,这声音是在模仿他!
“无论你是谁!莫要装神弄鬼!出来!”高惜晨急了,他不愿与无法捉摸的怪物再耗下去。
一黑影从他面前降落,高惜晨定睛一看,只见是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但那人面上空无一物,甚至没有耳朵!整个头部像个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光秃秃。
无面怪人直直地站在高惜晨面前,不作任何反应。
“过来。”高惜晨正想甩出武器,却被唤了一声。
“过来。”那无面人再次呼唤。
高惜晨蹙眉,不受控制地缓缓朝那无面人走去。
还未等高惜晨明白自己为何要听话走过去,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觉得面上一凉,再睁眼,那无面人已经消失不见……
周围没了任何活人气息,高惜晨伸手捂住面颊,在水边照了照,没发现自己少了什么部件,便也安下心来。
只是那……莫非便是传说中的邪物?
思及此,高惜晨不由苦笑:如此厉害之物,恐是武功高强的肖祈望将军也耐他无法。
攀傀回了屋顶,在两个孩子中间坐下来,脸上缓缓裂开两道缝隙。
“攀傀,回来了么?有肉么?”菱攀住他手臂满脸期盼地问道。
攀傀从怀中拿出一条鱼递给菱。
“啊!鱼!”菱捧起那条鱼,也不顾鱼是生是熟,张嘴便啃。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伊吃了一袋李子,饱得直打嗝,他摸摸肚子问:“攀傀,你去哪儿了?”
攀傀指了指河边方向,面上那两条近一指长的裂隙缓缓扩大。
伊捧起他面颊,揉了揉,笑道:“这回倒是要了一双好眼睛。可以,伊喜欢!菱,喜欢这眼睛么?”
菱啃着鱼骨,抬起头,茫然道:“可以吃就喜欢,不可以就不喜欢。”
这小娃娃倒是直接得很。
啃完了鱼,菱却皱着小脸说:“可是……不够……”
伊抱住菱的脑袋笑道:“贪吃鬼,攀傀给你带了鱼,你吃不够,还想吃甚么?”
菱张嘴轻轻咬了咬伊的手指,想了想说:“昨晚的,四只脚……”
伊揉揉菱的金发,笑着摇摇头:“那是不能吃的,是人,不能吃。”
菱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可是……好吃……”
“饿就睡吧,你要和我一样,学,吃草。吃不会叫的东西。”伊抱住菱,躺在屋顶上。
菱抬头,看向“不会叫的”攀傀。攀傀伸出手臂过去,任菱咬着。
“不好吃……”菱咬了一口就嫌弃了,转头钻入伊怀中,闭上眼睛。
一大早高惜晨就回来了,身上倒没有什么怪味,就是粘着一头水草,像是掉进河里刚被捞起来一样。
当日上三竿时,高老爷给儿子送饭,见乖儿子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心里也着急得很,却无甚办法。
高老爷端了碗鸡汤进屋,轻声呼唤儿子姓名:“晨儿啊,棍棍,还疼么?”
见儿子没反应,高老爷将鸡汤放下,蹑手蹑脚走过去,拍了拍被子,再次开口问:“儿啊,可饿么?”
高惜晨还是没反应。
高老爷掀开儿子的被子,只见高惜晨侧卧在床上,睁着眼睛,咬着指甲一言不发,眼中似乎充满各种情绪。
“儿啊,鸡汤我放在桌上了……记得吃啊?”高老爷叹了口气,给儿子盖好被子,转身走出房间。
高惜晨已经年近三十,却仍未娶妻,并不是无人提亲,觊觎高家财富者以千计,无论商贾或是高官或是平民百姓,均削尖了脑袋想将女儿“卖”给高家,打着女儿贤良淑德的名声将女儿一遍遍介绍给高老爷,却只为让女儿等高老爷百年之后篡夺高家财产。纵然高惜晨面相俊美,也不过是个无用的傻子罢了,除了高老爷谁会爱他?
因为国家富强,卖身葬父这种“致富手段”早就从海城国绝迹,高老爷想买个女孩给儿子当童养媳都买不到,愁得他直叹国家某些方面太发达也不好。
自从高惜晨那根棍被箍住之后,高老爷便再也不奢望儿子传宗接代了,就怕哪个姑娘太紧,将儿子卡住(?)就实在难办了,总不能再找肖祈望将军来给儿子断男题吧?
唉?高老爷猛然想到肖祈望将军,将军那日匆匆来到高家又匆匆走了,自己给将军送上重酬却敲不开肖氏寝院的门,想必将军又赴前线。唉,真是为民着想之好官啊!
既然不求传宗接代,那给儿子找个伴儿就行了呗?不求传宗接代,便是男女均可啊,至少男孩儿比女儿家踏实得多,好好培养还不愁他无法继承高家财富。
高老爷一拍手,心想自己这主意不错,于是想要托人给媒婆捎个口信,却忽然间想起一件事:
肖将军已经看过我儿身子,用眼污了我儿清白……若是让将军接受我儿?
但高老爷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将军是好人,自己可不能再坑骗他。但高老爷实在不愿意放弃这条大鱼、这只金龟婿,于是还让人给肖氏捎了封信,向肖将军问明白是否接受高惜晨。办妥这一切后,才吩咐管家照顾好孩子,自己放心去港口巡视。
肖祈望早就带着墨书居士赶去边境,这会儿人不在寝院,媒婆只能将信送到肖将军府。
肖祈望的爹肖上将军见媒婆过来送信,一开始只当是来提亲,心下十分疑惑。
上将军心想:自己那脾气暴躁的儿子虽生得英气逼人相貌不凡,却是个扎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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