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琊琅忍笑,捻住薄被,有意无意地扯扯,说:“嗯?难道为兄真打扰到你啦?还抱着不放。”
“嗯,早上有点冷。”答非所问地回应,齐冥非皱皱眉头,直接扯下被子扔到床上。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昨天早上好像也这么摔了一跤来着,等等,再细细回忆一下,前天……背后莫名一股寒意,齐冥非凝神望向桂琊琅:“……”
“何事?”桂琊琅回望他,似乎选择性忽略了某人为何枕衣睡觉的问题,好嘛,其实人家压根儿不在意,这一切都素某人杞人忧天啊~忧天~
紧张的捏了捏掌心,齐冥非垂眸,没说什么。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根本用不着讲出来,大概,是自己倒霉?嗯……总觉得穿越以来啥事都没顺过,好桑心。
周身突然被悲伤笼罩的齐某人没有理会狐狸,乖乖坐到梳妆台面前,等着他帮忙梳理。这只有女人和古代男人才擅长的东西,他这种标准宅男恐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吧,总让桂琊琅帮忙,竟把某人封藏多年的尴尬癌给放出来了。脸颊微热,他瞅向镜中的自己,薄红又刹那消散,急速转变为冷白。
……真是,很陌生呢。
爪子在袖底胡乱抓着,倏然紧握,很想捏捏那脸,挑开筋肉,抽出白骨,看看…看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尚且在这儿,我呢?我又在哪儿?他,他又是谁?
纵使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傻很天真,他还是想不通,带着浓烈不安和腥味的气息在鼻边飘散,在眼前晃过某道身影时,骤然收回!
不该想的不要想,当成,游戏?
对,这样就好。
为什么,为什么会……
微微皱眉,镜中的人也跟着做出同样的动作。淡粟的眸子凝着他,仔细描绘每一道轮廓,悄无声息,却似在问:你,到底是谁……
一遍一遍,不止……
“唔。”头顶突然一道重力,齐某人被残忍摁下,脑袋撞到木桌上,“嘭”滴一声响!
擦!不就是稍稍感慨一哈人生嘛!你特么作甚啊!?
随着后脑的爪子撤去,齐冥非唰地抬首,尽管面上没有多少表情,桂狐狸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愤怒,歉意地挥挥手爪,笑道:“呵呵,抱歉,方才看你出神,本想提醒一下,没想到用力过度了,师弟不介意吧。”
不介意个毛线啊!你特么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混蛋!
“……嗯,不.介.意。”齐某人咬牙切齿,心里还不造在怎么诋毁桂狐狸的假仁假义呢。他发现只要自己哪里做的不合他心意,死狐狸便会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整他,而且嘴里叫的还是自家师弟,难不成尊的跟沐卿尘有仇,专门捏自己这个顶着他壳子的软柿子?找错人了好吗!有本事你对付本尊去啊,哼,看你酱紫也绝壁打不过,怪不得一直欺负劳资!哼!
“嗯~不介意便好,我还在担心师弟因此疏远了我,可怎么办呢~”桂琊琅若无其事地拿过木梳,执起面前如墨的青丝,喟叹。
本是不经意说出的话,到齐冥非耳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疏远?难不成真的是我的错?据说…咳,沐卿尘以前貌似很与人亲近来着?他望望镜子里的那人,那人也在望他。
眨眨眼,再眨眨眼。
阿昙友情翻译:
[齐某人:明明一副冰冻脸,连做个表情都费劲,会是辣么温柔的人吗?话说我貌似一直质疑来着吧……
想象中的沐某人(懒洋洋状):谁知道~
齐某人(思索状):如果尊的酱紫,那我不就伤了狐狸的心吗?他还愿意陪我治病?
沐某人:谁知道~
齐某人(惊觉!):突然赶脚狐狸好温柔怎么破…不不不!他刚才还故意伤我!不可饶恕!
沐某人(仍懒洋洋):飒啊那~(日语版谁知道)
齐某人(鄙视):……你只会说这句吗。
沐某人(默默然):……马丹,劳资就是你啊~]
注意到某人忽然眯起眼的动作,桂琊琅手上一顿,忍笑将白簪插入盘好的发髻,问:“在想什么?”
“想你……”二字脱口而出,两人皆是一怔,齐冥非很快反应过来,忙道:“想…想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脸颊上飘起两抹可疑的红晕,他不爽地瞥了眼对面的某人:都怪你。
无处鸣冤的沐某人:……
“呵~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上路。”桂琊琅嘴角勾起,不再说什么,手掌一翻,一颗晶莹剔透的方物赫然出现在指尖,嗅着好闻的香气,齐冥非立时便猜出那东西,是流灵云糕。
狐狸竟带了这东西?
唇上的冰凉触感一时堵住了某人的询问,齐冥非也不多想,一口含住它,吞到嘴里。
“还有多少?”
桂狐狸:“……很多。”
“唔。”齐某人满意地点点脑袋,感觉自己有辣么点无赖形象。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叫峰上的弟子寄来些。”桂琊琅闲着无聊,凝视镜中的某人,手指开始玩儿起了他的耳发。
“不用。”齐冥非默默盯着在自己面前动手动脚的爪子,眉头微蹙。
你丫真属猫科动物?竟然喜欢玩头发?啊咧,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其实狐狸尊的是狐狸精修炼成型的?哎嘿嘿,啥时候拿逗猫棒试试就造了,嘿嘿嘿嘿~
某人不着边际地yy着,忽地想到要早点儿离开小镇,免得到了晚上又疑神疑鬼睡不着觉,便直接捏住桂狐狸的爪子,冷淡道:“玩儿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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