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悠窝在沙发里,分享一包薯片,等着电视上八点的春晚。陆悠想着,好像每年都是这样,她和表弟看电视,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只是今年,少了很多江里的亲戚,多了霍小喵。
“来吃饭了。”厨房门被推开,陆妈妈端了菜齐齐整整地摆在桌上。小顺先捧起酒杯,敬小姨小姨夫,转头又敬霍邈哥和老姐。最后很喜庆地拱手,“祝我的家人们新年快乐。”
而后几个人一同捧起酒杯,乒乒乓乓的玻璃相撞声响彻在暖和的客厅里。
2012年,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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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许露没有家人。陆悠邀许露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许露不知怎么就拒绝了。
说是江里实验中学的人联系她,谈捐赠的事。离过年还有小半个月,许露回到了江里。
江实验是他们的母校,11年年初,许露给母校捐了一片树林。到12年年初,那片树林已经长满了小树。
校领导说是要以许露的名字命名,还要将她作为知名校友挂在学校的走廊里。许露婉拒,说自己一个差生还是不要上墙给学生们做榜样了。
这次小树林的树全部栽好,校领导特地打电话给许露,问前面空地上立一块牌子,上面写什么话比较好。
经纪人本来轻描淡写地告诉许露,没想到许露听了之后说是要在过年的时候回一趟江里,亲自在那块牌子上写下一段话。
于是经纪人惊恐地发现,许露在拍戏空闲的时间不再打游戏了,而是开始偷偷地翻一些文章和字典。经纪人吓的不清,还悄mī_mī地打了个电话给陆悠,问许露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
对此,陆悠也是很疑惑。毕竟许露自父母相继去世之后,就再没回过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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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里的冬天没有帝都的冷,可总算还是飘了点小雪。陆悠qq里不时会冒出许露拍给自己的照片。有自己初次和许露见面的老巷,她们的学校,还有少年宫。
江里不喜拆迁,所以很多东西历经数年还是老模样。当陆悠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江里还停留在她念书的20世纪末。
时间过的太快,以至于在时间里活着的人渐渐的忘却了时间。
她扭头去看房间小沙发上坐着的霍邈,还是和少年宫时期的他一样。捧着一本破旧的棋谱,醉心地翻着。
一页一页,最后手指在某一处停住。迷蒙的眸子上抬,对上陆悠的。他问:“怎么了?”
陆悠从电脑桌前挪到床上,半倚在床沿看霍邈,“看你。”
他冒着清冽的笑,“看什么?”
她摸霍邈的脸,“看你有没有老啊。”果然,霍邈的脸和高中时期没多大差,深邃的五官,细腻的皮肤。
她摸着摸着,就不自觉地摸上霍邈的锁骨,再沿着他肌理的方向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某一处结实的地方。
“有老么?”他问。
陆悠笑眯眯地摇头,“一点都没变。”
他垂下头,吻在陆悠的唇间,将陆悠的小爪子从怀里抽了出来,“你也是,从未变过。”
还是他从少年宫开始,就认识的那个侠肝义胆的陆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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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领导年前还待在学校里等许露来,许露开着一辆低调的银色路虎从大门一路开到行政楼下。校领导搓着手从楼梯走下来,迎着许大明星上楼。
这位学校的二把手曾经是陆悠和许露的班主任,当时还是愁着找老婆的酸秀才,现在已经两鬓斑白踏上学校的管理岗位,指挥着底下大大小小的老师。
见到许露,他很兴奋,问了很多事。特别是当年自己教的那个班,出了一个明星歌手,出了两个世界冠军。
许露没什么兴趣和班主任叙旧,只是让班主任带她去看自己捐的那片小树林。
小树林的树苗都很纤细,小小矮矮地立在土里。班主任说,“这片林子很快就会长起来,到时候铁定会成咱们江实验的一处风景。”
许露戴着墨镜,班主任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看了很久很久,到了夕阳落下余晖,她才记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郑重地交给班主任。
班主任展开一看,是两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我想了很久,牌子上还是写上这两句话吧。”
班主任点点头,带着许露原路返回。返回的路上,许露接了个电话。班主任隐隐绰绰地听到了什么婚礼,他又忍不住靠近了一些,但是许露捂上电话,侧过头,“老师,我先走了。”
是追许露的那个富二代打电话,问起许露想穿什么样的礼服。许露敷衍回,“你挑就好了。”
富二代纠结了很久,“总觉得那款都配不上你。”
她噗嗤笑了,“那你发来,我给悠悠看看。”
“陆悠的审美?”富二代表示质疑,毕竟他看到的陆悠,永远是穿着一身光荣的国家队队服。
陆悠在家里扑哧打了喷嚏,鼠标下滑看许露给自己发来的几张婚纱,每一张都非常的奢华高端。
“露露,你家那位也太土豪了吧。”
许露说:“年后就结婚了,你别忘了准备一份超大的份子钱。”
“这么快?”
许露莫名来了一句,“快一点,心里就会舒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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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不懂许露这句话的意思,但她将许露要结婚的事和小喵讲了,这丫第一反应不是怎么和自己分摊份子钱,而是睁着迷蒙的睡眼问陆悠,“份子钱不用担心。”
“我比赛的奖金快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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