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又去哪玩了?”林莎一边把热好的晚饭端上桌,一边开始威胁闻景,“信不信我把你爸给你买的那罐糖给没收了。”
平时一提没收糖就跳脚的闻景,这次却是难得的有些安静,他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默默地开始扒饭。
林莎有点奇怪,刚准备伸手去摸摸闻景的头,询问是什么情况,却被闻景偏过头躲开了。
看出来儿子状态不对,林莎没再出声询问,只是叮嘱了一句,吃完饭把碗筷收好,便回了房间。
在林莎眼里,自己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有点早熟,平时对很多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她一般也不会去过多的干涉闻景自己的事情的处理方法,有的时候想想,林莎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初为了和闻景错开,特地从别的方向饶了一圈才回到家里,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黑漆漆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一丝人气。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闻景家,窗户里漏出来昏黄的灯光,却显得特别温馨,似乎都能想象到平时闻景一家人相处的情形。
真好。
将身上的裙子脱下,洗净晾好,宁初躺在床上,思绪放空,闭着眼睛,眼看着就要睡着的时候,巨大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晚震得有些吓人。
难道是那群要钱的人又回来了?宁初有些心累,自己现在不仅要防着宁远随时回来,还要防着追债的那群人找上门来,一到晚上就不得安宁。
只不过宁初有些奇怪,昨天晚上那群人看样子是不打算找自己麻烦,怎么今天又过来了?虽然奇怪,宁初也没有多想,摸着黑去把门打开,还没说话,扑鼻的酒气让宁初意识到敲门的不是昨天那群人,而是宁远,宁初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门关上。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宁远用身子一抵,就把半开的门抵开,嘴里骂骂咧咧的,“你是想把老子关在外面?”
宁初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宁远撑着身子靠在门边,外面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活像根被穗压弯的稻杆,瘦的不见人形,看样子他今天应该喝了不少酒,但是心情应该还不错,否则不会对宁初这么客气,只动嘴不动手。
“有人来找过我吗?”宁远眯着眼睛看着宁初,像是要把宁初看个明白似的,然而看了半天,眼前都是花的,找不准焦点在哪。他晃了晃脑袋,手在墙上摸索着,似乎是在找灯的开关。
宁初依旧是沉默,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和宁远说,虽然知道这样只会让宁远生气,但是即使是要挨打,宁初也不想妥协。转过身,想回房间,却被宁远扯着往墙边一推,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问你话,你能不能出个气?”宁远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灯的开关,灯一开,眼前的景象便一览无余,客厅角落里挂着的一件红色连衣裙深深地刺痛了宁远的眼睛,他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似的,表情凶狠狰狞,他扭过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宁初,“这是什么?”
宁初这才想起来自己晚上把裙子洗完就直接挂在客厅窗户旁边晾干,他没想到宁远刚躲债没两天就回来了,也就没有特意把裙子收到自己房间,宁远看到裙子的那一刻,宁初就知道今天晚上要难熬了。
宁远扯着宁初的胳膊让他站起来,拽着他走到窗户边,一把扯过那条裙子,“你收着这个干什么?”
宁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带着一丝恨意,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上辈子一直没有在宁远面前提过的人,宁初第一次在宁远面前提了她,“这是我妈的裙子,我为什么不能收着?”
嗤笑了一声,宁远扬了扬手里的红色裙子,“你妈?那个贱人?”
听着那两个字,宁初觉得特别刺耳,他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家里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原本和睦的家庭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忍受不了像宁远这么一个不配做爸爸的人把他心目中那个几乎完美的妈妈叫做“贱人”。
“宁远,你就是活该!”
宁远一听到这句话,似乎瞬间被带回了前几年他和宁初他妈吵架的时候的场景,当时,那个他一直以为温柔美丽的姑娘,就那么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句一字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来——
“宁远,你就是活该!”
自此,那个女人一去不返,再也不见踪影。
他扯着宁初的胳膊,神情有些恍惚,宁初的脸在他眼里和他心中一直没放下的女人的脸渐渐重合,在酒精的作用下,宁远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和他构想出来的回忆。
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宁初左脸上,宁初的左脸瞬间肿了起来,隐隐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打转,耳朵里也有些嗡嗡作响。
“我告诉你……戴雨……”宁远瞪着眼睛看着宁初,显然是已经把宁初看成是他妈戴雨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瞒不过我的,瞒不过我的!”
宁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妈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宁远的事情?说实话,宁初不太相信,他妈妈性格温柔,平时穿着打扮上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在宁初的记忆里,他妈平时连和别的人多说话的场景都很少,大多数情况就是待在家里看看书,养养花,连大声说话的情形都很少见。
他扯了扯宁远揪着他领口的手,扯了几下都没有挣开。
“人人都说你好看,说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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