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生的?嗯——旁边就是山上留下来的小溪流,洗一洗应该可以。
他吸了吸鼻子,陡然生出悲壮之感。想当初他天天被逼着吃蔬菜,无肉不欢,现在竟沦落到只有蔬菜可吃的境界了,可悲可叹啊!
他杀进菜圃里,挑了两个番茄和一根黄瓜,跑到小溪旁洗了洗就坐在溪边啃了起来。没办法,其他都是菜啊瓜的,只有番茄和黄瓜是他知道能生吃的。
“这溪也太小了些。”林舟嫌弃地往溪里丢了一块石头,果然立马沉了下去。
说是小溪,不过只有一米宽,估摸着就二三十公分深。不过溪水很是干净,清澈到将手放进溪底都能看清指甲盖的形状。
林舟捞出湿漉漉发欠的手,甩了甩,直把衣服也甩湿。他耷拉着脸,拖着脏兮兮的,有些被浸湿的衣服下摆走向那屋子。
“咦,好多书?”林舟跑过去扒拉在窗子上。窗子是开着的,他看到里面整整齐齐高高地码放了一屋子的书。
“胆子也太大了,出门连窗户都不关。”他又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间屋子貌似是和中间的屋子打通的。三间屋子都连在一起,用小门出入。
林舟走到屋子门前,把外衫脱下来挂在晾衣杆上。晾衣杆一件衣服都没有,感觉屋子主人已经很久没在家了。
突然想起王爷说过这山上几乎没有人上的来,怪不得屋主这么有恃无恐,恐怕大门都没上锁。
林舟打定了主意,要是到晚上屋主还没回来,他就要擅闯民宅了!横竖整座山上就这么一座房子,不在这儿歇脚难不成睡树上么。要是主人半途回来了,他就好好道个歉,保证自己绝对没偷东西。至于以后……以后的事嘛,以后再说好了。
林舟心安理得地倚门躺着,躺着躺着就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直到日头渐沉。
太阳变得彤彤红,要掉不掉地挂在西方天空,映得半边天都羞红了脸。山间吵吵闹闹的鸟叫声也逐渐稀疏,隐隐约约从对面山头传来了动物的嚎叫。
虫鸣萦绕在小屋周围,虽然烦不胜烦,却为山间的仅此一屋添上生命魅惑的吸引力。
明明夏季未至,却恍若盛夏。难道,这就是山间的风景么。
林舟站起来拍拍屁股,把晾衣杆上的外衫取下来套在身上。又跑远一点眺望着山上山下,希望中的人影依旧不曾出现。
风吹在身上有点凉飕飕的,他拢了拢衣服,跳着脚回到小屋前。屋子门前放着他的包袱,他一把抓起,深吸一口气,“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落日的余晖洋洋洒洒地照进屋中,屋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小屋里很干净,东西很少,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把扫帚。这个应该是正厅,它的北边,也就是靠山一边连着一个小小的房间,是厨房。
正厅西边是之前见到的书房,东边是卧室。书房里除了他看到的一堆书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卧室里有一张床,床上有一床棉被。其余则是两只较大的衣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三间房间每一间都不大,东西也不多,然而无一例外都打扫得很干净。
林舟把小小皱巴巴的包袱放在正厅内,只往卧室和书房看了几眼,并未踏足。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有原则的人!虽然这房子怎么看都没什么好觊觎的,难不保屋主小气巴巴的指责他呢。他只要一个能遮风避雨有的吃的地方,其余也没啥要求了,只要等到陆宁渊来接他就行。
林舟借用迷你厨房简单地做了一个汤。嗯,过程很艰辛,尤其是生火,反正等他从厨房端着汤出来时脸是麻黑麻黑的。
“要是有煤气就好了。”林舟感叹到,捧起碗虔诚地喝了一口自己的chù_nǚ座。
蔬菜是菜地里挖的,肉类和蛋也有,但他不敢用。放了一把疑似盐的东西,抓了一小把米,胡乱煮了一气。
“噗——咳咳咳!”碗哐叽一声砸在桌上,林舟瞪着那碗不明食物,擦了擦嘴巴。
“什么鬼东西,好咸啊啊啊!”林舟感到非常不可置信。他的确不会做饭,但是,可是,这也太特么不是人吃的了!明明就放了一把盐啊,怎么会那么咸的哦。
他去溪边舀了一些水,咕噜噜倒了许多进去,就着水硬着头皮把自己搞出来的非人类食物解决了。不管多难吃,最起码饿不着了。
酒足饭饱,接下来干嘛来着。
林舟朝卧室里的床幽幽地投去一眼,又幽幽地扭过头。不行,闯进别人家已经很没道德了,不能再霸占别人的床!
林舟从包袱里扯出件衣服披在身上,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睡了。
没有灯,找不到蜡烛。好在风进不来,莫名的,他也不怕。要是以前他肯定要拉风地跟别人炫耀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过夜,一个人哎。现在,他只想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到第二天天大亮,林舟才迷蹬蹬地醒来。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沉重的眼皮沉重的脑袋晃到溪水旁,胡乱洗了把脸又趴回桌上了。
“不会,感冒了吧。”像是感应他的话似的,他迅速地“阿嚏”了好几声,一行清色的液体从鼻孔里缓缓流下。
眨眼。
“靠,真感冒啦!”林舟急匆匆地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往自己身上套,只有那身他从现代穿来的衣服因为是短袖才不得不放弃。
真好,王爷在走前变出他的包袱,不然要冻死啦。
他晕晕乎乎地爬在桌上,任凭热气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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