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光这样说完又改掉,“许先生,我不能理解你,我有底线,他就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改变他人生的轨迹。”
“你已经改变了。”许临端笑,“我在国外见过何数,他唯一关注的国内消息,是和学术毫无关系的娱乐八卦。”
他满口都是诛心之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谁呢?是谁把他从象牙塔里拽出来,忍不住浪费心神在这花花世界上?”
何暮光敛眸,眼中是晃荡的破碎的光,心中震颤翻腾,让他忍不住问,“他也有心理问题吗?”
“非工作时间,我从不可以揣度他人。”许临端不置可否,又继续诱导,“相信我,抓住他,千万别放手了。”
何暮光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许临端这里,不过对方却给他发了消息,确实所有的一切如他所愿,被何数知晓去了讲座,为了他归国,而之后,一场所谓的入戏过深引发了后续波动,电话再一次打到了许临端这里,不过来电人却是何数。对方一开口就问,“许临端,你是不是对何暮光进行过心理辅导?”
许临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件半天没有后续的事情,记忆却忽然复苏。他又一次有了改变事情走向的主动权,虽然说这件事原本和他无关。
“何数,作为一个持证上岗的心理咨询师,我有职业道德,关于我的病人,我从不在外多谈一句。”
对方继续询问,一字一句,到最终留下这样的言语――“临端,他的病症,在我。”
许临端最近刚好闲的厉害,无趣感把他紧紧抓住,对于任何一点能够勾起他兴趣的东西都不愿放过。又给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何暮光发了一条短信推波助澜。
他看了眼表算了算时间,拿出可以占满电视背景墙大小的拼图开始拼,等到拼出一只黑天鹅的雏形之后才打电话给何数,“何数先生,作为一名有职业道德的心理咨询师,我愿意将今天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的时间拨给你,你要不要来找我做心理咨询?”
当天晚上,他再一次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听说了当年的缘由,只不过换了一个自首的过错方。他从来没有被这种小情小爱牵绊过,只能从心理学的角度理解,却实实在在难以感同身受。
但这根本无所谓,这场剧目拉开帷幕,无论悲喜,就算光看人物就已经让人满足。
“何数,你是个明白人,怎么到这里反而不明白了。他在乎你,爱你,比你想象的要深的多,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不敢告诉你,害怕被你拒绝,害怕连朋友都没的做,害怕彻彻底底地失去你。你明明也在乎他,为什么不挑明了,给彼此一个圆满的结局?”
“临端,我会给自己一个结局,我会告诉他,我喜欢他,我爱他。但是他的结局让他自己给自己。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主宰别人的命运,哪怕那个人把你当成命运本身。”
许临端因为何数的话挑了挑眉,他不觉得这是推诿,但是却足以让他惊异,如同一个难解的谜题。
他忽然恶趣味的想,如果何数知道何暮光走的每一步是故意的刻意的,只为让他也一头栽进来的,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不过最后,他却只是说,“好吧,随你。”
又过了一段时间,许临端接到了张胜的电话,对方将何暮光在听到有人在数学论坛上刁难何数之后的反应和言语一五一十地告知,神情依旧紧张,和第一次一样小心翼翼。
“我知道了。”许临端站在落地窗前往远处瞧,那里有飞机飞行过留下的痕迹。“等到何先生从慕尼黑回来,你最好安排他再来我这里一次。”
何暮光最后还是没有过来,连这个消息也是由张胜转述。他觉得理所应当,安安心心地给对方发消息,毕竟很神奇也很理所应当,何暮光到现在还没有拉黑他的号码。
[何先生,你不敢来见我,是怕什么?害怕证实那个自私的自己,还是害怕我把这些告诉何数?]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许医生,你对所有去的病人都这么穷追不舍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很有趣,所以想跟一下售后。就当是为了回报我帮助了你,给我一个做用户调研的机会。]
这次对方隔了许久才回复。[好,我去找你。]
终于,许医生心满意足,开开心心地在咖啡之中又加了三块方糖。
何暮光如约过来了,他看了看礼貌地赞赏。“你这条围巾很漂亮。”和他当时见到何数是看到的那条一样。
“哦,我从何数那里顺的。”
他观察着何暮光的姿态,对方看似平静,可惜他还是察觉到那背后隐隐的敌意。“看来你们果然相处的很好。”
……
后来的交谈还算顺利融洽,毕竟有一个共用的链接点叫做何数。等到何暮光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许临端再次开口,“那一次,就是你拍《籍》的那一次,你骗了他们,对吧?”
何暮光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许临端在问他,那一次,是不是其实并没有产生入戏过度混淆角色的问题。
“随便你怎么说。”何暮光没有转身,“反正结果如你所愿,我抓住他了。”
许临端又笑了笑,“哪里是如我所愿,根本是如你所愿才对。”
“确实,”何暮光这次终于转身了,笑意明媚,干净的过分,刺眼的厉害。“是如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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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纪实报道――又是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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