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也是个有心人,能否告诉林某细节?”
刘彰没有隐瞒,道:“我发妻的祖父早年游历江湖,曾拜在一位高人门下学艺,因此通晓一些阴阳之术。照云溺亡,返魂回乡,修庙放灯,便是他的意思。不过修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因此在这中间,照云有点扛不住,所以他才教我念此经文。”
“那位先生也是位高人。”林肃淡淡地点头称赞,道,“今日可能不方便过去了,我去给陈先生看看。”
“好,我送送你们。”刘彰礼数十分周到,刘歆晔背起陈三年,他还在后头帮扶着,林肃看在眼里,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分章分错了,哭泣
第62章 沧浪
陈三年的情况很不好,准确地说,是相当不好。面目惨白,嘴唇发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气息微弱。林肃接连贴了好几道符都没有用,急得他团团转。
“林先生,还没好吗?能不能让我进去?”外头的刘歆晔着急地敲打着房门,林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撒了个慌,让他稍安勿躁。
“难道是什么东西冲撞了他?”林肃注视着陈三年的变化,若是他记得不错,眼前人是被秋后问斩的,可现在这样子,怎么看都像……
林肃惊得心尖突突突直跳,糟了,那水鬼想要和陈三年同归于尽!他虽一直跟在陈三年后面,但怎么说都是后到的,先前那段时间刘照云与他们相处,估计就动了歪脑筋!
林肃深知大事不妙,但此时不冷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思及至此,他也只能冒险一搏了。
午夜,沧浪城。
静悄悄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其他声响几乎绝迹。瞿耀一手牵着马,一手攥着宋朗的衣角,东想西想,就是不好好走路。
“你累不累?”宋朗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看瞿耀一眼。
国师大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啊”了一声。
“我问你累不累?”宋朗又重复了一遍,拐了个弯。
瞿耀巴巴地跟过去,连声道:“不累不累,你在我身边,哪有喊累的道理?”
“那你别牵着我的衣角了,我累。”宋朗神情依旧很冷淡,瞿耀不开心了:“连衣角都不肯人家牵啊,小气鬼!”
宋朗突然转了个身,语气依旧平静:“要牵就牵手。”
瞿耀这回反应贼快,立马扣住人的手指,捂在了胸口,宋朗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心肝儿,你家还有多远啊?”瞿耀张望着,“这沧浪城的格局和京都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我都快要给绕晕了。”
宋朗笑笑:“沧浪地处交通要塞,格局是一改再改,我许久没回来了,也差点晕头转向了。”
“是这样吗?”
“但是,我家很好认。”宋朗不免有些怀念,“我家院子里,有一棵非常古老的银杏树,传言,那是景家先祖种下的,距今已经有一千三百年的历史了。无论从城中哪个角落去看,你都能找到那棵遮天蔽日的银杏。”
瞿耀若有所思:“我猜,那位先祖一定是想纪念什么东西,才种下这棵树的。”
宋朗笑了:“这么久了,那些传说早就被人改的面目全非,谁还记得它最原始的样子呢?不过我家有族谱,我从前无聊的时候考证过,上面却只写了一句,琛公子得闲,于院中手植。后面,就再也没有提及过。”
“啧,”瞿耀目露精光,“我猜此事必有隐情。”
“你还猜?咱们都到了!”宋朗无奈地摇摇头,瞿耀抬头一看,眼前那块门匾上正儿八经地写着“宋府”两个字。
“你家挺阔气呀!”瞿耀看着门口匍匐的两只石狮子,眼如铜铃,尖牙外露,威风凛凛的模样,不禁感叹了一句。
然而正当他望着两只石像出神的时候,宋朗已经过去敲门了。
“这石狮子有些年代了啊——”瞿耀刚想上去摸两把,就被一声尖叫打乱了思绪:“公子,您回来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仆役,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您快进来,我给您牵马!”
宋朗笑着,转身拽着瞿耀的后领就钻进了院子里。瞿耀被迫以宋朗的手为中心转了个圈,转而呈拥抱的姿势趴在了人身上。
“快起开,我们去见爹娘。”宋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和称呼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推搡着他。瞿耀得意地尾巴要上天,但无奈要见未来的老丈人,只好默默放开手,理理衣服,故作淡定地跟着走了。
宋家的格局不算大,仆役大大小小不超过十个,此刻都睡在后院,自然听不见。倒是常年习惯晚睡的宋瑛听到了动静,赶出来一看。
父子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了。
瞿耀觉得可能是今天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照的这小小的院子有些诡异,不然为什么原本应该欢欢喜喜的父子重逢搞得和仇人相见似的,大眼瞪小眼?
“回来了?”宋瑛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瞿耀开始盘算着怎么给老丈人送礼了。
“是的,父亲。”宋朗说话还是那样不急不缓的,宋瑛点点头:“回来就好,你娘睡了,现在不要吵她,你的房间还在原来的地方,挺干净的,自个儿洗洗睡。”
说完这话,宋瑛便看向瞿耀:“你朋友?”
“我爱人。”
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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