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不可闻地笑笑,手上的烟突然被拿走了。
楚爱甜抽走他那根烟,右手拽过他的领口,踮起脚亲了亲他。
是浅尝辄止的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她碰完就离开了。又垂眸吸了一口他的烟,唇角极快而轻地翘起,静然潇洒中透着性感。
“那就这样活下去,它给什么,我们就接着,直到跟它拗不动了,踹它一脚就走。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很努力很努力,费尽心思的努力。”
楚爱甜似乎永远这样,坦然面对着他和一切,那永不躲闪的样子直白的让人心悸,分明是直取三寸,而他眼看着城池兵荒马乱,却束手无措。
褚望秦把她手里的烟夺过来,一把扔掉。翻身把人按在栏杆上亲,撬开她舌关,凶狠地纠缠她的舌尖,勾走她口腔内最后一点空气。直到她受不了的那一秒,他才突然发力,将她托起来,让她的腿顺势缠在他腰上,趁着这个喘息她休息了一会儿,两人才难解难分地一路从阳台吻进了卧室。
他会,偶尔会害怕。
怕这双眼睛,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不再属于他,不再注视他。
到那个时候,不管不顾的拴也好,绑也好,他都要留住她。
……至于狠不狠得下心来。
那得到时候再说。
* * *
秋天以后的日子过得都特别快。说来也奇怪,四季里面,比较舒服的季节日子反而短。
对此,讨厌冬天的楚爱甜小姐非常不满意。
她总是在冬天到来的时候,无比羡慕北极熊的生活。储存好热量,在冰上滑行、趴行、睡觉就可以了。
唯一能慰藉楚爱甜的,就是她银行的账户了。自从有机会把一半以上的收入攒起来,楚爱甜人生的中长期目标就是看着数字增长,每天晚上幸福地数一数钱。
她拿了其中的百分之五,用来买了礼物——给路至忱的。虽然不知道演唱会结束后能不能带到,但反正她的心意一定要到,她早都想好了,要是没机会送,再托褚望祺……噢不行,他最近在静养,准备进行手术……还是托褚望秦吧,爱炸毛就炸去。
自上次住他家以后,已经大半个月了。褚望秦在公司里忙到飞起,压力肉眼可见的大,即使他现在不算完全替代褚望祺的位置,就这样已经让无数早已虎视眈眈的人随时随地准备拉他下马了。毕竟大家都对褚家小公子的作风有所耳闻,随便抓到以前一两个小习惯,都够他日后在董事会喝一壶了。
以至于连演唱会也抽不出空去看,那天的客户厂商据说非常重要,一定要争取下一年的合作和续约。
褚望秦非常火大。
所以他直接在聚会的时候把路至忱撂到了沙发上,非常严肃且冰冷地丢给他一张纸。
路至忱当场差点没笑崩,这张注意事项上写了八大条八小条,包括但不限于活动结束后不得与歌迷楚小姐接触、不得给她遐想花痴的空间、坚决拒收楚小姐的贿赂……等等,等等。
楚爱甜最后还是被助理领到了后台,她把礼物亲手交给了路至忱,拜托他签了个名,顺便从他那收到了一张二手的‘约法n章’。
看完的那一刻开始,楚爱甜就知道她接下来的一个月,不开心的时候可就指着这玩意儿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喂,褚望秦……”
楚爱甜开着车快到小区了,还是忍不住笑着拨了个电话出去。
“您好,我不是。” 三声之后,那边接起,是一个很悦耳的女声,带着一点字正腔圆的怪异,“找望秦吗?等会儿他出来了我跟他说一声。”
楚爱甜扣着方向盘的右手敲了几下,饶有兴趣地笑了:“对,我找他。不过你是哪位?”
“我是……”
“——砰!”
对方似乎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面前发生的一切让楚爱甜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原先楼下停车的位子,刚好被一辆敞着货舱后门的大车占住了,这车横在中间,从后门到地面处接了一个坡型直梯。
吸引她目光的不是那个。
车主正满脸灰败、满头大汗地往上一点点运着家具。楚爱甜望见他走路时严重的瘸腿,遑论他头顶已经有些灰白的头发。
刚才一个很长的桌子就是这样失手滑下去的。
她希望楚蔺哪天出去需要帮忙时,别人也可以帮帮他。
楚爱甜想到这点后,果断摁断了通话键,开车门下了车,但远远就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先生?”
要搬家的车主本来黯淡的眼睛又亮了亮:“姑娘你愿意帮我吗?”
“啊,不然我过来干嘛?”楚爱甜明亮热烈地笑了笑,“我之前上学的时候也一直帮人做体力活的。”
“那就太谢谢了!”
对方感动地指了指长桌的最左边,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右边抬起桌角。
楚爱甜抬起了左边,率先往里倒退着走进了放货的空间。她想要把桌子搬到最里面,贴紧内壁的位置,于是引导着往最角落里走了走,放下后也跟对方解释了下:“空间省下了,就还能搬很多东西进来呢。”
对方没答,微微笑着转身,看似要往出走,却是一把将货车的门从里面挂上落了锁。
楚爱甜看到他伸手关门的那一刻,心里已经警铃大作,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这位小姐,我们见过的啊,你竟然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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