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就由我们这些老骨头去解决外面那些杂鱼吧!不要让人扰了老鬼的清净。老夫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歪风邪气扰乱武林!”路老前辈率先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即使外表很老,他的背依然挺直,步伐稳健,看起来自有一番高手气度。
其他几位老前辈也应和着,随后而去。“清儿,为父也去解决咱们宋家堡藏宝图之事了,你便随白大侠在此处等吧。”宋父说完也随后而去。
宋清看了看自己师父,“这事让前辈们去解决吧,这事已经牵涉到整个武林的安危了。”白千山本想摸摸宋清的头,却发现宋清已经长大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可是师父,我也是武林的一份子啊!”我不仅想自己揪出危害宋家堡的人,也想,和你一起守护你心里的这份净土!
“那、那你便去看看吧。我在此留下守着师父便是。”阿清,是真的长大了啊!真好。
宋清和肖婉玉他们到的时候,路老前辈已经擒下了吴胜水,正与那位新武林盟主缠斗。其他几位老前辈和宋堡主正在制服其他人,为他们服下解药。
那位新武林盟主武功在年轻一辈之中确实很高,一身内力教人不知深浅。然而路老前辈几乎一眼便能看出,这绝对是有一位武林高手传功给他所致。
两人的出招越来越凌厉,打到这地步已经几乎很难再分开这两人了,只是终于还是路老前辈经验丰富些,几个连招后,那位新武林盟主心口中了一掌,闷哼一声,猛咽了口血。但路老前辈的身体到底不比年轻人了,加上一身养不好的陈年旧伤,也并不很占优势。
后来时,他几乎是和那位新武林盟主以命换命了,一旁的宋清很想冲出去,却被孙一言按住了。
“不可!按江湖道义,你此时出去胜之不武不说,也是对路老前辈实力的侮辱。”
“哈哈,年轻人,你这么拼命!你的主人是在场么?”路老前辈胡子上也是血迹斑斑。
“路前辈,比武的时候、还是不要分心为好。”新武林盟主微微笑着,脸上不见丝毫狠厉,和他的出招一点不像。
“你果然熟知武林过往,对我的招式想必也很有一番了解吧?”路老前辈刻意换了招式,是他从鬼刀那里学来的。
“路前辈过奖,晚辈不过略知一二罢了。”新武林盟主仍是微微笑着,谦逊的说词显得他们仿佛并非在打斗,而是在聊天一般。
“他的这种气度,他的笑,他、难怪!哈——哈哈——”肖婉玉喃喃自语着,正与宋父他们一起与众人打斗的宋清与孙一言都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最后路老前辈和那位武林盟主已经都使出了各自的兵器,一刀一剑,招式令人眼花缭乱,在场已服下解药、旁观的实力弱些的武林后辈几乎看不清他们的招数,更不知谁人占先,直到路老前辈身中一剑,吐血倒下。
众人本以为路老前辈输了,却不想——
“路前辈实力高强,晚辈佩、佩服!”新武林盟主直到此时才一口血喷出,即使如此境地,他也尽力不让血沾到衣服上,他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不愧是、鬼刀前辈的成名技,叫、叫人看见了,也、也躲不开——”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气息也紊乱起来。
众人定睛细瞧,原来他的身上已经中了路老先生使的鬼刀前辈的刀,只是路老前辈先倒地才令众人产生了错觉。
之后众人为路老前辈救治,并让吴胜水道清真相自不必说,无非是皇帝李危针对武林的一个计谋罢了。扶持一个小的、听话的势力——碧泉山庄壮大起来,在武林搞事情让众人自己乱起来,比如宋家堡藏宝图一事便是如此。这一次更是用武林大会作饵,引诱众人前来,先比试一回,淘汰掉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再抛出藏宝图引诱众人自相残杀。至于路天笑的手书和鬼刀的旧时住处,以皇帝的手笔弄到并不难,查清些武林旧事就更简单了。
他的目的几乎可算达到了,削弱武林或者一统武林,虽然后者失败了。至于这个新武林盟主——
肖婉玉手持她的剑,向着倒地的新武林盟主走去,之后蹲下身来。看着眼前本应防备排斥她的男人,此刻偏开了头。
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男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微微闭了闭眼,感受着脸上轻柔的触感,终于开了口,
“婉玉,不必再摸了。”
肖婉玉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发出她所熟悉的声音,眼睛里渐渐水雾弥漫,“你、你是他的人?”
钱睿睁开眼看着她,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叹息似地说,“是啊。不然、能有谁呢?”
肖婉玉的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落了下来,她人生里很多重要的事似乎都发生在这一天。
这一天,她不仅明白了自己身为剑客,或者说身为武林人士真正的意义,也在这一天与她第一个爱的男人兵刃相向。她作为肖将军的女儿,从身份上两人不会有任何冲突,但是从心里上,两人都明白,从这一刻起他们不会、也不能再在一起了。
“好,钱、钱睿,那我们、道不同,不、不相为谋。”肖婉玉的话几乎是断断续续的说完的,她慢慢、慢慢的从剑上取下钱睿送的剑穗,试着伸出手,握住钱睿的手,将剑穗给他。
钱睿感受着手里这份柔软,感受着从她手里传来的不舍,看着她即将起身而去,终于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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