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之前,凯德还是拨通了强尼的电话。
“k,你怎么了?”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忧,“你还好吗?”
“听着,伙计,”凯德低声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强尼顿了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要不违法。只要我能做到。”
“让上面再批我两天假。”
“凯德,说真的,”强尼叹了一口气,“求求你告诉我这一切和那个视频没有任何关系。”
“拜托,就说我生病了,我回德州参加兄弟婚礼了,我姐姐生了,”凯德语速飞快地说道,“操,随便编个,这还用我教你吗?”
“怎么请假根本不是重点好吗?!”强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你现在在哪里?”
“听着,强尼,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但是我现在要上飞机了,”凯德深吸了一口气,“就帮我延个假,不然无故带枪离职是要记处分的。”
“你特么还知道有记处分这种事情啊?”强尼骂道,“你说你在机场,要飞哪儿?做什么去?”
“明尼苏达。我妈重病。回家探亲。”凯德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就掐了电话。
起飞的时候,凯德在口袋里握紧了那张卡片又松开,来回反复。
他也明白向当地警察局或者自己单位寻求支援是比较理智的选择,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就这样和别人说,自己在同事兼室友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地址,很可能就是拍摄这个视频的地方。
这似乎更像是一个私人的问题,一个他和艾瑞克之间必须被解决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38
没走多久,罗伯特就和艾瑞克拆伙了。他嫌弃艾瑞克从来不做任何贡献,既不能破解密码又找不到下一扇门的钥匙,就好像是一个没用的累赘,所以他不愿意和艾瑞克最后一起分享奖励。
艾瑞克倒是巴不得一个人行动,毕竟他又不是真来玩游戏的。虽然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艾瑞克还是为这个空间的占地面积之大吃了一惊。
来之前他在网上没能找到什么信息,就在酒吧里向当地人打听了一下这幢楼。传言是曾经有一个富豪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商厦,但是楼胚都打好了资金来源却断了。因为钱来的不干净,几场官司打下来坐牢的坐牢,逃出国的逃出国,工程就被这样搁置了下来。至于这个密室逃脱公司,就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来头了。
这里的房间有些有灯,有些没有,就显得有些昏暗。有些房间之间就隔着两三层薄木板,艾瑞克觉得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砸开一个洞来,但有的房间之间隔着的却是厚厚一堵水泥墙,就凭他手里那颗破子弹肯定是打不穿的。
艾瑞克想着,鉴于这幢楼是按照商厦的规格设计的,这里估计就是曾经的地下停车场。他一边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在脑子里构起三维建筑模型,试图借着下楼前对整幢建筑的回忆来推断现在自己脑袋上面的位置到底是哪里。
转悠了半天,艾瑞克终于找到了通往这个迷宫最底层的入口,一走下楼梯他就愣住了。这个地方不再只有小隔间,而是一座由千万座镜子组成的迷宫。各种各样角度排列的镜子切割出了人可行动的空间,每座镜子两米高左右,大部分都是平面镜,偶尔也有一些形状奇怪的凹凸镜。每隔着几座镜子,就会有一座顶端带灯,那成了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光源。
这层楼的高度也比之前高出了一倍。如果把这些镜子放在上面两层的话,估计都要顶到天花板上去了,但是放在这层就显得绰绰有余,离顶部估计还有再放一座镜子的距离。
艾瑞克晃悠到一面镜子前,打量了半天镜子里的自己。他有点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略微发青的眼角,然后把喷了发胶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然后他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剪头发了。
等这件事结束了他一定要换个发型。艾瑞克一边想着一边又往前走了几步,结果背后瞬间一凉,心脏猛地跳了起来。因为他忽然看到自己身前七八面摆放角度不同的镜子里同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艾瑞克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衣着打扮上看,他根本不记得同行的人里有这个人!
且不说这个,他素来对身边动静有着很高的警觉,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可他此时此刻根本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任何人!
那个人的身影在镜面里一闪而过,艾瑞克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那个人的影像是通过摆放角度不同的镜子折射了好几次才出现到自己身前的。
谁知道什么人在哪个角度能看到站在这里的自己呢,这招真特么恶心。艾瑞克忍不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是他的空间感差,但一时半会他还真想不出来怎么用镜像来定位一个他看到的人。
无聊了大半天,艾瑞克终于觉得有一点兴奋与期待在血液里不安地躁动着。
接着,他在一个拐角口撞见了先前粗声粗气很有精神的大块头黑人,但现在对方显然十分烦躁,上来招呼都直接免了,没好气地问道:“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艾瑞克耸了耸肩,心想,我要是找到了那还能在这儿转悠嘛。
“我们都走了快半天了吧?有人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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