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满听到这个消息时, 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刚开始旱的时候就应该能看出来了好吗?他们家为什么还要养那么多猪!而且大伯在京城,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这里的旱情呢?还是他们写信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这人存的什么心思,难不成要他们觉得可能会旱的时候就满天下去宣布,那朝廷做什么呢?难道每个村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农吗?
李文轩的反应倒不像田小满这么愤懑,因为他明显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还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大哥人在京城,就算想帮忙也是无能为力,但是有个人就不一样了。
流言已经传了好几天了,周围的村民们都要些躁动。自家的存粮已经快要吃完了,如果是往年,那么新粮差不多也快出了,平时多吃一些田里地里产出的东西,也基本上们果腹。但是旱灾加上蝗灾,能吃的东西就只有埋在地下的根茎了。就算这样,也是供不应求,大家都抢着去挖。
在大家都过的这么苦的情况下,还有人能一天三顿不少,家里有余粮,那日子该多好过啊。一时间,大家都对柳树坡向往起来。
也有动作快的人,拎起包袱就往柳树坡亲戚家去了。大家都是一脉相传的,没道理就这样看着他饿死吧?
当有人发现第一个投奔柳树坡的,不只可以喝很多水,亲戚们还会提供他们粮食时,便都收拾东西准备往柳树坡去了,谁还没有两个亲戚呢?
就这样,亲戚带亲戚,很快的,柳树坡就聚集了一大批人。井里的水眼见着就要见底,粮食问题也再一次凸显。就算是亲戚,也没有自家人重要,当自家人都吃不饱了,谁还有能力去救济亲戚呢?
加上魏武那群流民在一旁煽风点火,很快的,后来的那些人越来越不满了,认为柳树坡的人故意藏着掖着,都不肯拿出来救命。
魏武在一旁看好戏,在这些人情绪最激动的时候,给他们出了个主意,怂恿他们干脆自己去他们房里找找,大家都是亲戚,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有一些人表示赞同,也有一些人犹豫不决,“这样不太好吧,毕竟都是亲戚,哪能拉下脸来做这事呢?”
“就是,我们算是来投奔的,这反咬一口的事,我可不干。”
这种声音越来越多,刚开始很激动的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了,魏武一看,这可不行,得激化矛盾,他才能得到好处,于是他眼神一示意,旁边的人就说话了。
“唉,曹三叔啊,你是不知道,那天你家小豆子是有多可怜啊,你那侄儿夫郎煮了个蛋,悄悄塞给了他家小子,小豆子瞧见了想要,一口也没分给他,还在他面前吃的贼香,小豆子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曹三叔正是第一个反对的人,小豆子是他的小孙子,原本白白胖胖长的特别可爱,全家人都是宠着他的,无奈旱灾蝗灾一来,他们家就拉饥荒了,两三个月下来,人见着就瘦成条了。今天听他这么一说,他心里是挺难受的,也有些埋怨他侄儿夫郎,就不能分一块让他吃吗?但他还是没做声。
那人见他没动静,于是又说,“我前两天听柳树坡人说,最近天又干了些,井里的水越发不够用了,说是要把你们劝回去呢!”
大家一听,都十分愤怒,他们的村子当年水井打的不是特别深,也不像他们这里靠着湖,水比较多,所以基本上都不太出水了。这时候把他们赶回去,岂不是要他们等死吗?而且他们当年也帮了他们不少,柳树坡以前可是个穷地方呢!要不是他们这些亲戚帮衬着,他们能活的好好的?现在需要他们的时候竟然这样做!
没有人去辨别他话中的真伪,因为他们觉得很合理,要是在自家人和亲戚里选,肯定是选择自己人的!
那人见群情激愤,再接再厉道,“虽然说是你们自己去翻粮食,但又没人说翻出来就全归你们了,可以大家分啊,你们绝对比他们更看重亲戚情分嘛!”
大家一想也是,只是借他们的粮度过这一段日子罢了,又不是不还,也不是不管他们了。
于是,当天夜里,这些人回去就和家人商议了。有些人一开口就被家里的长辈狠狠地训斥了,绝了这个念头,也有些人很快的得到了家人的赞同。
他们决定明天村里的汉子大多都去找粮食的时候再去翻,殊不知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来了一队士兵,他们是东南大营的士兵。
李文轩出来迎接谭山他们,把他们迎进了自己家。虽然这队士兵只有数十人,但也成功打消了他们的念头,这年头,坐到牢里可就别想出来了。
“谭兄,真是万分感谢,在下备了薄酒,请兄弟们都来喝一杯吧!”
“哈哈,李兄弟客气了,当年要不是你慷慨解囊,我哪有今天啊!”谭山在军营里混了这么久,也有了一股军痞子的作风,他手一挥,让其他士兵坐下,然后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李文轩端起酒坛,又给他筛了一杯,“哪能是我的功劳啊,要不是谭大哥你自己本事高,我就是再帮也没用啊。”
李文轩确实是非常感激谭山的,因为他最近一直默默的观察那些流民,发现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触那些村民,有时候还会在他家附近转悠。
他只能倍加提防,做不了其他事,甚至他也不能告诉村子里的人,难不成要说你家的亲戚有可能会害你们吗?到时候别人不相信,他只会落得里外不是人。毕竟再好的邻居他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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