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摸摸他的头发,就知道这孩子装得再老练,自己一个人怎懂得处理这些事务。他抚慰地笑了一下,说:“别急,我来看看。”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男子手上的咖啡杯被碰落在地,咖啡泼到他昂贵的大衣上这个人也不自知。他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牢牢盯着周子璋,眼睛里闪烁着狂喜、痛苦等复杂光芒,颤抖着说:“子璋,子璋,是你吗,真的是你?”
周子璋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原本扶住黎箫肩膀的手猛得一缩,黎箫极为担忧,反手握紧了周子璋的手,只觉他的手如死人一样毫无温度,再看他,整个人如遭什么重击一样全身发抖,黎箫吓坏了,赶紧搂住周子璋的身子,焦急地喊:“老师,老师,你怎么啦?老师。”
“子璋,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男子慢慢地朝他们走过来,眼睛贪婪地盯住周子璋面无人色的脸。周子璋愣愣地看着他走近,直到他伸出手,试图触摸到自己时,忽然惶恐地喊了一声,躲到黎箫背后。
黎箫此刻只觉心疼得很,联系到最初遇到周子璋时他那一身的伤和眼底空洞的绝望,他忽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他与周子璋发生过什么,却肯定是带给他灾难和伤害的,要不然,这么淡定儒雅一个人,何以会失态到如一个受到惊吓的孩童一样?他抱紧了周子璋,空出一手止住那个男人,严厉地喝道:“停止,你不要过来,你要干嘛?你没见他被你吓到了吗?”
男人呆住了,脸色铁青,脸上露出极为痛苦和内疚的神色,他尴尬地收回手,声音干涩地说:“子璋,对不起,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了,我错了,我……”
周子璋把头埋在黎箫肩膀处,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黎箫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地安抚他的背脊。那男人不敢再往前造次,眼睛牢牢地盯住周子璋,眼底翻涌着墨一样的浪潮,他舔舔嘴唇,说:“子璋,我,我很想你,我,我知道没有资格,可是,仍然奢望你能够原谅我,自从你走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爱的人是你,我爱你,是真的,是真的……”
“够了。”周子璋发出受伤野兽一样的哀鸣,他推开黎箫,跑上楼去,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黎箫不放心,追了上去,那个男人也紧跟其后,都被周子璋拒之门外。门内,听到周子璋压抑得极低,却仍能清晰可闻的啜泣声。那哭声太沉重,仿佛夹带着许多生命里难以承受的痛苦和遗憾。黎箫靠在门上,听着周子璋宛如拿刀剖心一般痛楚的哭声,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他边哭边拍门边说:“周老师,周老师,呜呜,别难过啊,呜呜,别难过啊,周老师。”
他哭了一会,忽然想起那个男人还在,回头一看,他脸色惨淡地呆在一边一动不动。黎箫火了,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怎么还在这,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快走,走啊你。”
男人抬起头,一双眼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上前敲了敲门说:“子璋,你开开门好不好,我们谈谈,子璋--”
“你走吧。”周子璋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
“子璋--”
“走啊你。”黎箫上前,毫不客气地推他。
男人苦笑了一下,慢慢下了楼,正看到推门进来的江临风。江临风见到他不由一愣,再看黎箫跟在后面满脸泪痕,咬牙切齿的模样,先冷了脸说:“林总,好巧啊,您怎么不在酒店里呆着,跑来这里啊?”
那男人尽管脸色还不太好,可已勉强恢复了本色,说:“江总,鄙人是这栋房子的房东,过来看看,也是理所当然。”
“我倒不知道,贵公司远在s市,竟然需要在这里添置房产?”江临风微眯了眼,冷冷地说。
那男人微微一笑,说:“我们索xi-ng把话讲明白了吧,江总。我购下这里,本来也是无意。谁知却找到了一位故人。黎先生,”他掉头看向黎箫,说:“我对贵店无意刁难,只要你们肯谈,别说续租,减租甚至转赠你们又有何难?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跟子璋谈,其他的人都敬谢不敏。请你转达一下好吗,我明天会再来的。”
“你休想!我管你什么房东不房东,大不了不做了,你别想威胁到周老师,大坏蛋。租约不还没到期吗?这还是我们的地方,我不欢迎你,快给我走!”黎箫握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说。
江临风看了两眼,走过去将黎箫握紧的小拳头包在自己手中,戏谑地说:“林总,这个地方本来我就嫌不好,要不是我家宝贝坚持着,我恨不得立马就让他帮到别的地去。您既然有意思收回,可真是帮了鄙人一个大忙。依我看,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您说是不是?”
男人狠狠地盯了江临风,说:“子璋就在这里,难道可以避我一辈子不成?”
江临风眼睛一亮,说:“周老师对我家宝贝多有照顾,我本来就很感激。那天听说,他好像有游学国外的意向,箫箫啊,周老师说想去哪里来着?”
黎箫睁大眼睛,说:“有,有吗,哦,有的,不知是欧洲还是美洲啊,好像老师也喜欢西亚呢。”
江临风笑笑,说:“地球这么大,周老师神仙一样的人物,倒真该好好游历游历啊。”
男人脸色铁青,低声说:“江临风,你不要搀和这件事。东菱和贵公司的合作,我们可以再谈。”
“是吗,真是太好了。天冷,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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