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屋子就听孤鸿榭唤她,“回来!你的寒症还没好,不要出去乱走。”曜日峦霁为找回方才丢尽的做父亲的颜面,也跟着训斥到:“你那手上的冻疮还未痊愈,外面冰天雪地的岂不是再难好了!”
只听曜日千里悠悠地道:“果真儿女是父母的心头r_ou_,爹爹平日里那样明白的一个人,他……他也是治世的明君,怎么一到月华的事情上就糊涂了呢。我手上的疮是真的,月华这病却根本就是我们跟n_ain_ai为了你们和好捏造出来的,你们倒真信了。”
曜日峦霁一听这话大有玄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个孩子跟前将他们拎了回来放到床上,问道:“n_ain_ai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n_ain_ai一看见月华就觉得她不是爹爹的孩子,看见我又觉得我一定是爹爹的孩子,我们又是龙凤胎,自然只能是你和爹爹生的孩子了。”一句话很长,绕得曜日峦霁有些眩晕,但大致的意思还是明白的。他又看了看曜日月华,那双眼睛跟自己幼时果然是极像的,只是自己近年来已经很少去回忆儿时的事,便把那时的模样也渐渐淡忘了。
虽然曜日千里说的话十分在理,可是曜日千里总觉得自己被亲生儿女摆了一道的感觉不甚痛快。曜日月华接着说:“n_ain_ai知道咱们还没有相认,又想着我爹爹这样做必然是有他的原因不能硬生生地点破,于是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本来是想让我病得再重一些,好让你们能真正‘共患难’一回的,可是又怕让爹爹太过担心了,所以折中了一些。”
“什么叫怕你爹爹太过担心了,我就不担心吗?”曜日峦霁有些恼火,这两个孩子明显把他们的爹当爹,把自己当外人。
“你自然是没有我爹爹会疼人……”曜日千里想想方才曜日峦霁为他涂药酒的场景,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昧良心了,于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不出声了。
曜日峦霁也不再追究这话,只问他:“为什么你们都唤他作‘爹爹’,对我不是连个尊称都没有就是叫皇上?”
孤鸿榭如母j-i护雏一样将孩子们挡在身后,道:“先前不是说好了,有什么气恼的你只气恼我一人,不要怨恨孩子们。”
“我哪里是怨恨他们!况且今日他们是唤你爹爹而视我于无物,若是颠倒过来看你还能否淡定如斯!”曜日峦霁是真的火了,拉着孩子们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一时间曜日月华的屋子里乱了套,外边守着的奴才们当时两个主子为了什么又动气怒来,都知道皇上和大人功夫高强,一个不慎动起手来进去便是当了活靶子。识相的就躲在外面等时机,什么时候里面静下来了再进去打扫便是了。
其实当然没有奴才们想得那样惨烈,只是曜日千里和他父皇言语上有些冲突不肯叫这声“爹”罢了。曜日月华自然事事都是不用人c,ao心的,曜日峦霁才一埋怨,她就甜丝丝地又喊父皇又喊爹,哄得夫夫两个都高兴。唯有曜日千里是最为顽固的,说他只有孤鸿榭一个爹,要叫也只叫他一人。
孤鸿榭虽然明白他是念及自己生养他们两个不容易,可是曜日峦霁毕竟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父子俩常这样僵着也不好,于是也劝他该规规矩矩地叫爹。最后说到若是他不同意与曜日峦霁叫爹爹孤鸿榭就要怪自己五年不让他们父子见面,曜日千里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唤他一声父皇。
父母对儿女的心永远是儿女对父母的心不能比的,单是给曜日千里这样别别扭扭地唤了一声“父皇”,曜日峦霁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笑得合不拢嘴。抱着曜日千里和曜日月华亲了许久,曜日月华自然是还要抱着她父皇好好亲亲呢,只是曜日千里还是觉得别扭,两条细长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却又碍着孤鸿榭的面子和今天曜日峦霁为他涂药的恩情不好推开,一张小脸皱得出褶。
而后曜日峦霁又陪着孤鸿榭一起用了午膳,两个人闲聊着孤鸿榭便把当初自己如何从孤鸿清涟处拿了逆伦云云与他复述了一遍,还聊了聊自己这些年在外带着孩子的一些琐事。他说得轻描淡写,曜日峦霁却听得惊心动魄,恨不得往后的日子里一天掰成两天过,将这白白错过的五年补回来。
傍晚时,本来一家四口聊得正快活,花颜宫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十一王爷曜日漈霰求见。曜日峦霁是最不愿见到他的,可是他是国家的功臣,才刚刚回来难免要卖他几分面子。孤鸿榭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给曜日峦霁添麻烦,另外他亦想再次确认曜日漈霰是否真的已经不把当初的“榭哥哥”当一回事。
“皇兄?”曜日漈霰似乎没想到曜日峦霁也在,有些生硬地向两个人行了礼。孤鸿榭看着今日的曜日漈霰才有些儿时的影子了,深棕色的长发高高地梳起,发带上镶着一块很好的配饰,一圈的珍珠呈众星拱月之势将一块颜色浓重的暗紫宝石围在中间,十足王爷的派头。额前的刘海和碎发都整整齐齐地垂在脸侧,脸上也没有上次那些惹人厌的珍珠粉和胭脂膏子。珍珠白的长衫上有些鱼鳞状的金色纹理,领口处露出一些里面作衬穿的深紫色长衫,显得贵气又大方。如何看了也知道,他是仔细打扮过了才来。
曜日峦霁怕孤鸿榭心里不舒服,特意坐得里曜日漈霰远些,客客气气地问他道:“十一弟真是朕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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