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重涧缓缓的道:“其实一般主事的人自己都会贪一点,雁过拔毛人过留财,这个现象不仅仅是在萧家,任何家族里都会存在……这个现象无法赶尽杀绝,只要不过分,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管的太严,底下人反而会离心离德,那样的话更是不好。所以我现在暂时……暂时不打算动萧客。”
萧重涧说完偏过头望向窗外,半晌只听杨九漫不经心的问:“你以前没这么好说话的,这个萧客以前立过什么功?你这么偏袒他?”
萧重涧笑起来,回手过去拉过他:“哪儿能呢,我哪里有事瞒你……”
回头一看杨九倚在车后座的靠背上,挑起一边眼皮,冷淡而嘲讽的盯着他。
“好了好了,你说你为一个外人的事跟我着什么急!”萧重涧俯首认输的挪了挪,坐过去和杨九靠得更近一点,“其实当时罗骏老和我作对的时候,萧客曾经让人教训过那小子,那事儿……做得挺漂亮的。”
他看一眼杨九的脸色,顿时有点心虚,与此同时的脸上就掩饰x_i,ng沉了下来:“这事你能怨我?姓罗的那小子就没想过要我的命?杨九你做人不能这么偏袒的!”
杨九冷冷的看着他:“我偏袒?我就是太偏袒了,你两年前才有命留到今天!”
汽车到小区门口,下车后还有一段路。萧重涧再一次萌发了他家居小俩口的情怀,非要把保镖和手下人全都赶走,自己拉着杨九在夜风里慢慢的踱步。小区里建设很不错,边上还有一片湖,穿过花园里淡淡的睡莲花香,昏黄的路灯下蝉鸣一阵阵的响。
“我以前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售楼小姐的广告词是:一世家居,相对共老。其实当时他们不打算在这里选址的,离市区和公司都太远了。但是我一听就觉得这里一定环境不错,人文条件也好,能平平静静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心态平稳缓和,家庭生活好了,公司的事也一定能全神贯注的做好。后来我在内地置业的时候,就拍板在这附近小区里办了好几栋房子,都给了调到这里公司工作的高管。”
蜻蜓在花草间飞舞盘旋,敏捷的绕过他们,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杨九努力回想这件往事,但是实在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重涧闷闷的笑起来:“你不知道的,你怎么会过问这种小事呢,……”
杨九郁悴的挑起眉毛:“的确不是大事。”
“其实很多时候啊,你认为的大事和我认为的总不在一个层面上。”
萧重涧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杨九,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和灯光朦胧不清的关系,他的眼神看起来竟然十分温柔,让杨九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这个时候他该不会是想求婚吧”的错觉。
萧重涧拉着他的两只手,声音轻柔而平缓:“我认为的大事就是和你生活在一起,没必要有什么权力或金钱,只要我们两个都好好的守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生活的全部了。我以前年轻的时候希望威加四海、富有天下,等到有一天我真正拥有那一切的时候,却没有人来和我一起共享。现在我只希望拥有一份平静安定、没有人打扰的生活,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杨九张了张口,面部表情呆滞。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原谅我——但是没关系,你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杨九说:“我比较倾向于雇一个保姆。”
萧重涧认真的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雇的保姆。”
“……保姆不会对我开枪的。”
萧重涧想说什么,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在此时解决问题。杨九的表情是这么认真,认真得一点也不逊于他,让他觉得自己不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好徒劳的追问:“那你……你想去跟着罗骏吗?你会回去罗家吗?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会去哪里?”
杨九笑起来,想也不想的反问:“我怎么会去找罗骏?我一定是去找个地方自己消消停停的过日子啊,罗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萧重涧埋下头,半晌苦笑一声:“也是,我们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小花园出去之后没有两步就是他们那栋小洋房的门口,院子里的栅栏在深夜中虚掩着,漏出来院子里满地的栀子花香。萧重涧刚掏出钥匙往前走了两步,就猛地踢中了y-in影里一个什么东西,他哗的退去半步挡住了身后的杨九:“谁在那里?”
y-in影动了动,接着慢慢的舒展开来。杨九伸出头,借着树荫里泄露出来的路灯微弱的光线,勉强认出那是个人:“——罗骏?”
萧重涧全身肌r_ou_都一下子绷紧了,只见那人原本是抱着膝坐在门口的,现在抬头缓缓的站起身,月光下站在台阶上的,可不就是最近踪迹全无的罗骏?
罗骏站起身,路灯下隐约可以看见他衣着潦草狼狈,身上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他眼神不大清明,好像已经醉的很厉害了,只牢牢的盯着杨九,踉跄了一下就直直的扑过来。
萧重涧拦截不及时,杨九伸手一把接住罗骏,声音都有点变调:“你怎么了?”
在萧重涧的印象里,罗骏是个y-in沉、偏执、有着强硬手段和做事狂热的一个人,很难想象眼下他就像一只大型流浪犬一样一头扑在杨九怀里,委屈的蹭了蹭,大着舌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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